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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頌安離床邊遠遠的,在凳子上坐了,崔元卿看的越一本正經,她越如坐針氈,忍不住想發脾氣,但又覺得對他發脾氣有些莫名,隻能沒好氣地道:“你為什麼還在看?”
崔元卿的目光終於從書上抬起,飄向她,慢慢開口:“為什麼不能看?”
程頌安:……
崔元卿見她難得吃癟,心情似乎有些不錯,繼續翻了兩頁,散漫地道:“左右無事可做,開卷有益。”
好一個開卷有益。
程頌安若再開口還不知惹出他什麼話來,也不好意思去床上,便趴在桌上扣著瓷杯玩,她下午時因緊張喝了兩杯酒,這會兒有些放鬆,又百無聊賴,開始有些困倦,過不多時,頭便一點一點打起盹兒來。
崔元卿手中的書放回了原處,靜靜看著桌邊的人,她沒穿過紫色,卻一點也不顯得老氣,反而將她襯得更加白皙清麗,頭頂的八寶紫金冠也使她英氣勃勃,此時此刻,臉上泛著紅暈在犯困,又露出她原本的嫵媚與俏皮。
他自小早慧,知道今後他要做什麼,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因此時刻會抑製自己的情緒和欲望,用一個溫潤的外表去隱藏他內心的抱負,所以他向來清心寡欲。
但自從跟程頌安成了婚,他似乎做不成正人君子,往日他有多克己,此時就被情欲反噬的多瘋狂。
崔元卿克製著自己的心跳,走過去,輕輕觸碰了一下程頌安的臉,他忘了自己還發著燒,手上的溫度觸在她細嫩微涼的臉上,使她輕輕皺了皺眉。
他的手一頓,但舍不得抽走,唯有在睡夢中,她才不那麼想要推開他,適應了之後還往他的手心裡蹭了蹭。
喉結重重滾下,崔元卿的聲音有些變調,輕聲道:“去床上睡。”
趴在桌上的人聽話地伸出手,要他抱。
崔元卿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緊張地抱起了程頌安,懷中的人順從地貼在他的胸前,喃喃道:“相公今日怎麼回來的這樣早,內閣不忙了麼?”
內閣?崔元卿抱著她頓了頓,隨即又笑了笑,他還未入閣,她倒提前替他做上夢了,他們之間這會兒很像一對恩愛夫妻。
他將程頌安放到床上,給她脫了鞋,又蓋上被子,然後準備去把那盞油燈端的離床邊近一些,但還沒走,衣角就被緊緊攥住。
程頌安眉心微蹙,臉上全是委屈,她倔強地抓著他的衣角,低聲道:“怎麼又走?你已經半月未曾回來了。”
崔元卿一怔,她其實每天都在等他去漁樵山莊嗎?
心頭驀然一熱,他索性不再去拿油燈,脫了鞋躺了上去,將她抱在懷裡,安撫道:“不走。”
程頌安這才舒展了眉頭,似是有些貪戀他的溫柔,鬆開瀾袍衣角,雙手環上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處,輕輕鬆了口氣。
崔元卿有些不敢置信,身體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囂,某處也愈發控製不住地抬了頭,他感覺腦子有些不屬於自己,明知道此刻若吻她,是小人行徑,但他控製不住地將她往上提了一下,低頭撬開了她還在喃喃自語的小嘴。
“唔……”
程頌安初時微微有些反抗,但很快就適應了,主動伸出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乖巧地承受著他的熱情。
崔元卿頭皮有些發麻,渾身都起了一層戰栗,他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去突破防線,又確認一般喊了一聲她的名字:“雲黛?”
程頌安停了下來,雙手從脖子裡滑落下來,撐在他的胸口,輕聲道:“永哥兒讀書累了,叫海棠給他燉碗牛乳吃。”
永哥兒?
崔元卿頓了頓,她已經給孩子起了乳名?若這個孩子是她生的,那這會子他們之間就更像一對老夫老妻了。
他心頭一熱,撫著她的長發輕聲道:“有乳母在呢,你好好睡。”
程頌安閉著眼睛再次紮進他的懷裡,聲音悶悶的,仍舊有些委屈:“為什麼老是不回來?為什麼總是冷落我?”
崔元卿躁動的情緒平複了一點,原來她又做那個夢了,夢裡他總是冷落她,總是讓她等,原來她一直在做這個噩夢。
“我錯了,”崔元卿為她把八寶紫金冠拆了放在床頭,用手輕輕撫著她的長發,“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程頌安像是被取悅到,抱著他的手微微用力,又問道:“過兩日是先帝的忌日,你是太子之師,要隨他去保國寺祈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