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陽光下。
聾老太太眯起眼,端詳李愛國片刻,揪了揪嘴:“李家小子,這次的事兒是傻柱不對,你錢也得了,就不能放傻柱一馬嗎?年輕人,做人要知進退,做事要留餘地。”
“哎哎哎,老太太,您這話好像不對。”
是傻柱意識到犯下的錯誤,自感罪孽深重,主動去派出所自首的。
他這是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您反而在後麵扯他的腿,
是不是想害他?”
李愛國嗬嗬一笑。
“好伶俐的嘴巴啊!”聾老太太被懟得差點喘不過氣,緩了兩口氣,才癟著嘴說道。
“謝您吉言了,我還有事兒要忙,就不多跟您聊了。”
記掛著開火車的大計劃,時間寶貴,李愛國沒工夫跟一個黃土半埋的老太太閒扯,轉身便進了屋子。
看著李愛國的背影,聾老太太覺得心窩子‘突突’做疼。
更可氣的是,這事兒她還真埋怨不了李愛國,要怪就怪傻柱太傻,易中海太狡猾。
聾老太太捂著心窩子,身軀比剛才更矮了。
李愛國做早飯的時候,發現煤爐裡黑乎乎的,煤球熄滅了。
一拍腦袋才想起來昨晚上忘記續煤球了。
這種老式的煤爐能裝三塊煤球,每做完一頓飯,都需要換掉最下麵的煤球,要不然煤球燃燒乾淨,熄滅之後,想再引著,就比較麻煩了。
煤爐的添加煤球,煤火滅掉是經常的事情。
李愛國找來廢紙,從屋後抱來乾柴,把煤爐抱到門外,準備燃火。
燃火是個技術活。
先劃著火柴點燃廢紙,塞進爐子的下口,然後將廢紙一張一張地陸續捅進爐子,放入小塊木柴,直至小劈柴上竄出小火苗。
隨後放入大塊的木柴,同時手持蒲扇,從下口處扇風,這叫做‘煽風點火’。
‘煽風點火’的作用下,木柴劈裡啪啦的燃燒,煤爐裡冒出陣陣濃煙。
這時候才能添加煤球。
添加煤球也是有技巧的,煤球之間要保持足夠的縫隙,這樣空氣流動才能通暢,火勢才會旺。
這叫做“人要實,火要虛!”
看到煤球的小孔裡,冒出淡藍色火苗,李愛國這才直起身,放下蒲扇,準備坐上水壺。
一抬頭,正好看到一個鞋拔子臉從隔壁屋內走出來,正是軋鋼廠的臨時放映員許大茂。
“吆喝,大茂哥,這麼早去上班,夠積極的啊。”李愛國笑著打招呼。
許大茂有些懵逼。
他跟李愛國處了十幾年鄰居,李愛國以前可從來沒有主動給他打過招呼。
隻是許大茂也是場麵人,反應過來後,迅速點頭。
“生煤火呢?愛國。”
“是啊,昨兒太累了,忘記添煤球了。”
提起昨天的事情,許大茂來了興致,朝聾老太太那屋瞅一眼,小步走到李愛國身旁。
“你小子行啊,竟把傻柱送進去了,我可是聽說了,派出所要嚴肅處理傻柱。”
說著,他朝聾老太太那屋抬抬下巴:“那老太太正想辦法往外扒拉傻柱呢!”
李愛國稍稍皺眉,邊煽風點火,邊問道:“聾老太太到底是什麼底細?人進了派出所,還能扒拉出來?”
“嗨,就連我爹誰也搞不清楚,隻知道她跟軋鋼廠的領導,還有街道上的領導都很熟,頗有幾分麵子。”
許大茂麵帶惋惜:“要是沒有聾老太太,該多好,傻柱這次肯定出不來。”
按道理他們住一個院兒十來年,互相知根知底兒,竟然不了解聾老太太的情況。
看來聾老太太的身份還真是謎,李愛國也沒有一個勁的刨根問底。
轉而扯起了彆的:“聽說你娘給你介紹了對象。”
“……就是一普通姑娘,八字還沒一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