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胡子伸出滿是汙垢的手,抓撓脊梁上的疙瘩,朝外麵探出腦袋。
沒看到李愛國的身影,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納悶。
“咱們從五點等到六點,等了足足一個小時。”
“那小子怎麼還沒出來。”
一個小兄弟抓撓褲襠:“胡子哥,這兒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要不咱們撤吧!”
“胡說什麼,咱收了人家的錢,就得替人消災。”王大胡子扭過頭。
不滿的瞪了瞪那幾個藏不住的小兄弟,神情驕傲的說道:“我王大胡子,能夠成就這番基業,靠的就是信譽。”
小兄弟被訓斥,意識到了錯誤,訕笑著說道:“那咱們再等兩個小時,一直等到天黑。”
此時,一隻黑斑蚊鑽進了王大胡子的褲衩子裡。
他蹦跳起來,雙手上下抓撓。
“甘特娘的,這裡實在不好受,再等十分鐘。”
“那小子給的錢,也就值得咱們受這麼大一點罪。”
小兄弟們暗暗癟嘴,齊齊豎起大拇指:“老大英明。”
軋鋼廠每天下午五點半下班。
下工鈴聲響起,賈東旭快步來到易中海的工位上。
“師傅,等會下了班,您能不能去菜市場買半斤肉。”
“我娘這兩天忙著修房子,清瘦了不少。”
易中海放下工件,慈祥的看著賈東旭。
多孝順的孩子。
就是有個不靠譜的娘。
“東旭,你考慮得很周到,這陣子大家都辛苦了,是該好好補補身體了。”
“謝謝師傅,您對我真好。”
見易中海答應下來,賈東旭懷著興奮的心情離開了車間。
今天算是雙喜臨門。
晚上能吃到肉。
還能看到李愛國被揍得鼻青臉腫。
人生啊,就是這麼的幸福。
賈東旭快樂的就像是個考試得了雙百分的孩子。
挎著帆布包,蹦蹦跳跳的往四合院趕去。
回到家,賈東旭吩咐秦淮茹幫他泡上高碎,端著搪瓷缸子,蹲在廢墟前,眼睛一直盯著月牙門。
旁邊,王鋼柱,閻解成,正在幫泥瓦匠搬磚頭替賈家修補房屋。
乾得熱火朝天,汗流浹背的。
看到賈東旭逍遙自在的樣子,都氣的臉都紅了,乾活的速度驟然下降。
秦淮茹意識到情況不對,在遞過來搪瓷缸子的時候,小聲提醒了一句。
賈東旭頓時不樂意了:“我今天是有大喜事,才會蹲在這裡的,要不然也早上去幫忙了。”
“大喜事?”秦淮茹疑惑。
賈東旭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我要是告訴你,等會李愛國會鼻青臉腫的走進來,你相信嗎?”
“伱找人收拾李愛國了?”
秦淮茹聞言心中一凜,忍不住脫口而出。
“小點聲,你這娘們真是沒點眼色,是不是想讓我被人抓走。”
“是是是”
秦淮茹捂著心口窩,開始擔心起來。
她並不是為李愛國擔心,而是擔心賈東旭。
最近幾次賈家跟李愛國交過兩次手,每次都一敗塗地。
一次房子被炸了,一次賠了幾十塊錢。
在秦淮茹看來,易中海的錢,就是賈東旭的,要不然她當初也不會嫁給賈東旭。
這次估計也凶多吉少。
隻是她見賈東旭正在興頭上,也不敢提醒他,站起身給幫忙的住戶們送了些茶水。
住戶們看著殷勤的秦淮茹,都覺得賈家雖不是個玩意,這個小媳婦兒人倒是不錯。
賈東旭哼著小曲,蹲在那裡,等啊,等啊。
泥瓦匠收工,幫忙的住戶們離開了,他也沒等到。
天色漸晚,家家戶戶飄出飯香味,他也沒等到。
秦淮茹做好飯,他也沒等到。
“該死的李愛國,難道王大胡子下手太狠,他被送到醫院了?”
跟在秦淮茹屁股後,回易中海家吃飯,賈東旭嘴巴裡還在小聲嘟囔。
許大茂下班回來,正好聽到,順嘴說了一句話:“你說李愛國啊,他出差了。”
今天許大茂本來想找李愛國倒騰張臥鋪票,結果找到機務段,機務段的人告訴許大茂,李愛國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