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峰失手後,商崇厚害怕被我們抓到,躲進大柵欄33號商鋪的二樓。
那是他一個朋友閒置的屋子。
前兩天,商崇厚發現你帶人走訪裁縫鋪,害怕被陳方軒指認出來,當時就想逃走。
劉春花覺得,要沉住氣。
誰承想,第二天下午,他們又看到你送陳雪茹回來。
劉春花表示要去乾掉陳方軒。
商崇厚執拗不過,隻能任由她去了。
在劉春花被擊斃後,商崇厚就成了驚弓之鳥。
當天晚上換了地方,想辦法買到了到廣城的車票,準備到那裡躲一躲。”
看著審訊筆錄,李愛國皺皺眉頭。
按照筆錄所言,拋開商崇厚的身份不談,在這件案子裡似乎劉春花的責任更大一些。
畢竟是劉春花主動提出要乾掉陳方軒的。
也是劉春花親自動的手。
很顯然,劉春花死了。
商崇厚可以將所有事情都推到死人身上。
“牛部長,要是按照商崇厚這種情況,能判幾年?”
牛部長道:“他要是能夠配合我們抓到‘蜥蜴’,估計有五六年光景就能出來。”
“要是抓不到,也就是十一二年的樣子。”
“這懲罰也太輕了吧?”
見李愛國詫異,牛部長繼續解釋:
“咱們在處理這類人的問題上,秉著的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原則。
一來,商崇厚是被人騙了。
從來沒有執行過任務,並沒有造成實質性危害。
二來,商崇厚連電台都沒有,就是個小嘍囉。
如果改造好了,還能為國家做貢獻。”
這年代,鑒彆迪特重要程度的最常用辦法,就是要看他是不是有電台。
所以牛部長的判斷並沒有問題。
隻是
李愛國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又仔細看了一遍筆錄,突然抬起頭問道:
“老牛,商崇厚既然要避風頭。
為何不去地廣人稀、組織鬆散的草原。
隨便找個牧場貓起來,他的年紀要是小點,還能拉幫套。
咱們就算是踏破鐵鞋也找不到。
反而前往南方。
這時節,南方查得很嚴。”
街道辦王主任的丈夫,上次回京城的時候,曾告訴李愛國,南邊現在正在清剿匪徒。
大路小路上,都有民兵同誌站崗放哨。
“這”
牛部長也覺察到了疑點,皺起眉頭,猛地站起身,失聲道:“難道他還想出海?”
“應該不能啊,他這個級彆,那些人是不會送他走的。”
李愛國也想不出所以然,接著說道:“商崇厚被抓的時候,不是拎著一個竹編的提箱嗎?現在擱哪了?”
“在證物室,我現在就讓人送來。”
箱子裡的東西,牛部長已經檢查過好幾遍,沒有發現問題。
出於對李愛國的信任,他沒有猶豫,就讓乾事們將提箱送了過來。
很快。
一個竹編樟木箱子就擺在了桌子上。
箱子很陳舊,暗黃色的竹篾邊緣已經泛黑,銅製的提手上泛起了綠繡。
即使在這個年代,這種箱子也具備了年代感。
“連皮箱子都用不起,這家夥不會是什麼大人物。”周克嘖嘖兩聲,戴上白線手套,打開箱子。
裡麵的東西,一件一件擺在桌子上。
一套中山裝,三十五塊錢,二十斤全國糧票,一台收音機,兩雙襪子,一本線狀古書,一枚殘破的棋子
“等等,棋子遞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