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能夠說得通。
三少爺侯炳昌是五姨太太生的。
當年候有德就懷疑,五姨太太跟侯家的馬夫有染,侯炳昌不是他親生的。
隻是五姨太太在生產的時候,大出血死亡了。
而那馬夫又連夜逃出京城,從此不知所蹤。
候有德沒有真憑實據,也沒辦法將這個可能是他親生兒子的家夥,扔進馬桶裡。
隻能是捏著鼻子忍下了。
隻是心中從此種下了疙瘩,候有德對待三少爺遠沒有大少爺和二少爺上心。
比如,大少爺在三藩市為侯家找退路,二少爺管理著侯家綢緞店的分號。
而三少爺隻是每日好吃好喝,到處閒逛。
這是侯家的私密,就連白管家這位老管家,也不敢胡言亂語。
他連忙點頭:“回來了,三少爺從機務段派出所放回來後,我把他關在了臥室裡。”
“把這逆子喊過來!”
“是!”
片刻之後。
侯家三少爺侯炳昌被管家帶到了東廂房門口。
他站在門口,停住了腳步,先是將頭發揉搓得跟雞窩似的,而後又拿起花壇中的泥巴抹在臉上,這才一臉哭相的衝進屋內。
“爹啊,兒子委屈啊,兒子被人欺負了啊!”
蹭蹭蹭跑進屋,侯炳昌就撲倒在候有德的跟前,扯著嗓子喊了起來,眼睛裡時不時的還掉兩滴淚水。
那模樣,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要是彆人,你可能就糊弄住了,可是侯老爺的眼睛早就練成了火眼金睛。
這樣做,隻會適得其反。
白管家嘴角抽搐兩下,輕輕的扭過頭去,不忍心看下去。
果然。
“啪!”
話音剛落,侯炳昌的臉上就挨了一巴掌,紅腫起來。
他捂著火辣辣的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候有德:“爹,我被人冤枉了,在裡麵關了十多天,受了那麼多苦,你竟然還打我!”
“畜生,打的就是你!”
候有德指著他的鼻子,氣喘籲籲道:“咱們侯家的人,可以壞,可以殺人放火,可以燒殺掠奪,但是絕對不能蠢!”
“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敢在醫院裡,當著機務段保衛乾事的麵,大吵大鬨。”
“人家當時就能槍逼了你,知道嗎?”
“蠢貨!”
侯炳昌委屈極了,抹了眼淚說道:“我就是喜歡陳雪茹嘛”
聽到陳雪茹的名字,候有德的心情頓時不好起來。
“又是陳記裁縫鋪,這算是跟我侯家過不去了。”
白管家適時上前解釋道:“老爺,這事兒確實不能怪三少爺,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是陳雪茹的對象李愛國從中搞的鬼,他是火車司機。”
“據說,就是他建議陳方軒首先進行公私合營的。”
“李愛國”
候有德的臉色陰沉下來。
侯炳昌趁機站起身,一臉陰險的說道:“爹,這個李愛國屢次壞咱們家的事情,要不讓白叔找幾個人,打他的黑槍。”
一想到陳雪茹要嫁給李愛國,侯炳昌就心如刀割。
陳雪茹膚白貌美大長腿,穿上旗袍後,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候有德沉默片刻,擺擺手:“老三,這事兒你就彆想了,李愛國是機務段的人,還是火車司機,要是動了他,會有大麻煩。”
“可是”侯炳昌不願意。
“好了,你回去吧,從今兒起,你就待在家裡,哪裡也不準去。”
候有德攆走了侯炳昌後,吩咐老白趕緊去對付陳記裁縫鋪,隨後站起身往裡屋走去。
老白清楚候有德的煙癮又犯了,準備吞雲吐霧。
他出了屋子後,關上門,吩咐大院裡的活計不要去打擾老爺。
這才騎上自行車,直奔大前門街道辦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