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國正坐在店鋪裡愜意的抽著煙。
看到陳雪茹過來,站起身朝她打了招呼,將事情簡單的講了一遍。
陳雪茹心中直歎範金有踢到了鐵板。
李愛國可是站著撒尿的男人。
麵對敵特可以勇敢的衝上去。
能怕他一個小小的街道辦乾部?
“愛國哥,裁縫鋪畢竟是我們陳家的祖產,本來生意就不好,要是鬨大了,說不定就黃了。”陳雪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李愛國朝著櫃台上那匹劣質布努努嘴:“你看看那玩意。”
陳雪茹看到櫃台上的布匹,臉色頓時黑了。
身為老裁縫,她一眼就能分辨出。
這種布不但是劣質布,還是陳倉老貨。
因為放得時間太久了,做成衣服後,隻要洗幾水就會破洞。
這不是坑害顧客嗎?!
李愛國接著說道:“範金有欺壓顧客,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今天的事情,還是請街道辦的同誌來處理吧。
組織上搞公私合營,是為了服務老百姓,是為了發展經濟。
上級一早聲明過,要我們做事的時候要深入群眾,深入基層。
而範金有的做法,完全違背了這個方針。
繼續讓他這麼搞下去,就是給公私合營抹黑!”
嚴格來說,李愛國還真沒有上綱上線。
陳雪茹在裁縫鋪工作那麼多天,對此情況更加了解。
咬著嘴唇,重重點頭:“愛國哥,我支持你,哪怕裁縫鋪關門,咱們也要跟這種不良風氣做鬥爭!”
範金有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他本來找陳雪茹來,是幫他求情的。
怎麼轉眼間,就幫助李愛國說起話來了。
隻是
範金有這會也意識到個症結所在。
隻要沒有那匹劣質布,李愛國就沒有了證據。
他隻要表現得好一點,最多被罵幾句。
範金有暗暗給麻子臉使眼色。
接到暗號後,麻子臉裝作無意走過來,抱住那匹布就要往外跑。
噗通一聲。
他突然仰麵摔倒,甩了個仰八叉。
李愛國緩緩收回腿,站起身撿起那批布,冷笑道:“怎麼著,想毀滅罪證?”
麻子臉哪吃過這種虧,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青皮出身,練過幾年功夫,站起身揮著拳頭,就想讓李愛國見識花兒為什麼會這樣紅。
“該我了。”
李愛國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右直拳擊向麻子臉的麵頰。
麻子臉見勢不妙,變拳為掌,結結實實地擋住了這一拳,不料李愛國右腳踢出,小腿踢向麻子臉的褲襠。
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意圖好狠毒的招數。
麻子臉明顯是個練家子,眼中凶光一閃,就一記膝撞頂了上去。
隻要李愛國的小腿被撞上,至少得骨折。
麻子臉眼中閃出一絲欣喜。
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的膝蓋還沒有抬起來,李愛國的小腿在空中在突然變向,徑直踹向麻子臉的膝蓋。
不不是突然轉向,而是蓄謀已久。
麻子臉眼神中第一次閃現出慌亂,想要繼續變招,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外麵圍觀的人群隻聽得‘哢嚓’一聲,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就看到麻子臉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灰塵。
他的右腿呈現出不可思議的角度。
正準備上前幫忙的範金有愣在了原地。
麻子臉是白管家介紹給他的。
當初白管家的原話是:“這小子彆看個子不高,相貌平平,解放前卻在京都會友鏢局習得了三皇炮捶拳,是神彈子白雲峰的關門弟子,尋常人等熬不住他一拳。”
範金有才會欽定麻子臉擔任掌櫃,就是準備用他來收拾那些搗亂的顧客。
那幾個準備一擁而上的職工,也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縮回了拳頭。
小個子裁縫拎著熱水瓶原本打算砸過去
被李愛國冰冷的目光掃到,他訕笑著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同誌,請喝茶。”
李愛國:“”
陳雪茹眼睛放光,這糙漢子力氣真是大呀。
範金有見布匹被李愛國攥在手裡,著急得連連給那些職工使眼色。
那些人見麻子臉一個照麵就被放倒在地,沒有人願意這個時候觸黴頭。
現場一時間陷入了沉寂中。
隻能聽到麻子臉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街道辦的人來的很快。
何雨水興致衝衝的走進來,大聲說道:“愛國哥,我將街道辦主任給伱請來了。”
前門街道辦張主任進到裁縫鋪裡,看清楚裡麵的情形,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李愛國依稀記得這裡的街道辦主任好像叫做張翠花,以前在王主任家見過兩麵。
站起身,笑著說道:“張主任,還得麻煩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你是老王的那個侄子,李愛國?”
張主任也認出了李愛國,跟他握握手:“愛國,聽說你跟裁縫鋪裡的人發生了糾紛?”
李愛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將布匹遞到張主任手裡:“裁縫店這些人的服務態度,咱們暫且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