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賭博。
人類最古老的行為之一。
特彆是在舊社會。
京城賭博風氣盛行,各種各樣的賭博到處可見,最普遍的是鬥紙牌,打麻將,推牌九,押寶搖攤。
舊官府是禁而不止,各種俱樂部層出不窮,門口除了護衛外,還有官府的警察保駕護航。
鬼子進到京城後,為盤剝國人,在前門外煤市街路西的大旅社開辦了一個大毒窯。
還有前門西珠市口萬明路的德義樓、三江旅館據說都是鬼子開辦的賭場。
鬼子敗退後,敵人的傷兵勾結當地的土棍在天橋一帶搞起了賭場。
每個賭場背後都有受傷的軍官撐腰,另有兩個傷兵,架著拐,穿著帶紅十字的衣服,往門口一座,沒有不長眼的敢惹事兒。
解放後,有感於賭博帶來的危害,京城全麵取締賭博場所,那些牛鬼蛇神一掃而空。
隻不過,習慣總是具備慣性的。
那幫子老賭棍幾天不賭心裡癢癢,隻能湊到筒子河轉角處的小樹林裡。
這裡僻靜不說,要是遇到巡查的,還能跳到河裡,遊到對麵逃走。
賈東旭本來要送賈張氏回家,走到半道裡借口要去車間幫忙,扭屁股來帶了小樹林裡。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鏖戰,成功將三塊錢輸給‘幺二寶’的莊家後,賈東旭罵罵咧咧的往家走去。
“特麼的,本來以為收拾了許大茂,運氣能變好一點.”
“賈東旭!”
“乾什麼呀!”
看到攔路的是二瓜兄弟,賈東旭也沒在意,在車間裡,他跟二瓜兄弟也共享過香煙。
“過來!”王大瓜喊道。
賈東旭感覺不妙,磨磨蹭蹭的走過去。
王大瓜抄起拳頭,對著賈東旭就是一拳。
賈東旭捂著臉哭著問:“你為什麼無緣無故打人!”
“你特麼磨磨蹭蹭的,看不起誰呢!”王大瓜理直氣壯。
賈東旭:“.”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要走,剛走兩步,又被王二瓜喊住了:“回來!”
這次賈東旭反應很快,兩步就跑了回來。
王二瓜抄起拳頭,對著賈東旭又是一拳。
“怎麼又打人?”
“你特麼跑那麼快,俺們兄弟是凶神惡煞啊?”王二瓜理直氣壯。
賈東旭:“.”
他這會算是看出來了,這兩貨是要找事兒。
“兩位兄弟,我哪裡得罪了伱們,在這裡給你們道歉了”
“沒啥事兒,俺們就是想揍你。”
王大瓜也不裝斯文人了,陰惻惻的說完,用手指著賈東旭,大聲道:“揍他!”
兩人將賈東旭按在地上暴揍了一頓,直到巡邏的紅袖箍轉悠過來,兩人才一溜煙的跑了。
賈東旭此時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眼淚也和鼻涕混在了一起。
他想不明白了。
今天的運氣為什麼會那麼差。
今天一切順利。
李愛國行車回來,到機務段食堂打了兩份飯菜,裝在牛腰子飯盒裡拎了回來。
有了南石鎮那批雞鴨,前門機務段也過上了好日子。
這幾天就跟過年似的,食堂裡的白蘿卜炒胡蘿卜、大白菜炒小白菜換成了酸辣雞丁、土豆炒鴨肉。
工人們吃得滿嘴流油,咱李愛國自然不能錯過。
回到家,小陳姑娘已經等著急,想跟李愛國彙報今天的講課情況。
“呀,你帶菜回來了,還是肉菜?!”
看著糙漢子熱嗬嗬遞過來的飯盒,本應該高興的小陳姑娘,秀眉卻緊蹙起來。
“裡麵的湯汁灑到帆布包裡了.“
李愛國低頭一看。
可不是嘛,因為牛腰子飯盒並不密封,帆布包此時已經變成油漬麻花了。
隻是這也怪不得咱李愛國,從機務段回四合院至少要經過十多個鐵路道口,自行車過道口或是經過坑窪不平的路麵,飯盒裡的菜湯自然會灑出來。
“刷包肯定又得浪費洗衣粉等等有辦法了。“
陳雪茹是個愛乾淨的小媳婦兒。
這會忘記彙報情況,也忘記吃飯,在櫃子裡翻箱倒櫃一陣子,找出一張蹂好的皮子。
拿到縫紉機前,就忙活開了。
一雙大長腿在縫紉機踏板上飛舞,很快一個模樣古怪的袋子就做好了。
“這是皮套子,下次打完飯之後,將盒飯裝進袋子裡,就不會灑了。”
“.”
好家夥,連飯盒也套上套子了。
還特麼的是老虎皮的真夠刑的。
李愛國也不能打擊小陳姑娘的勞動積極性,一口答應下來。
將飯盒擺在桌子上,兩人對麵而坐。
你彆說,大鍋菜樣子看上去不咋地,味道倒是不錯。
陳雪茹也吃得腮幫子鼓鼓。
邊吃飯,邊將今天學習班的情況講了一遍。
“現在那些大娘們學習熱情高漲,周家的大嬸還送我了一雙繡花鞋墊子。”
“為啥子?”
“周大叔每個月工資四十八塊錢,卻謊稱隻有四十六塊錢。這不,周家大嬸認識了陸字和捌字,一眼就識破了周大叔的陰謀詭計。”
“.”
每個月兩塊錢的零花錢,夠買好幾包煙了。
李愛國為陳雪茹感覺到罪孽深重。
兩人正閒扯著,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
陳雪茹放下筷子,走去過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秦淮茹。
“雪茹姑娘,吃著呢?”
此時的秦淮茹狀態很差,眼裡布滿血絲,一看就是昨天一夜沒睡。
自從陳雪茹跟李愛國結婚後,秦淮茹就沒有再登過李家的門。
陳雪茹也聽說過秦淮茹跟李愛國以前的事情,示威似的挺起胸膛真的很胸偉。
“秦淮茹,你有啥事兒?”
“聽說機務段每個月都會給火車司機發幾斤黃豆嘴。”秦淮茹有些難為情,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東旭他娘昨天不是被打破了腦袋嗎,醫生交待要補充營養,所以想借幾斤黃豆嘴。”
“不好意思啊,愛國的黃豆嘴指標早就用完了。”陳雪茹板著臉。
“不能夠,你家又不缺那點吃的,怎麼會稀罕豆芽嘴呢?反正你們也沒用處,還不如送給我們,全當做好事了。”
“.你這人咋這樣啊。”
陳雪茹見過無數難纏的顧客,但是真沒有見過秦淮茹這樣的。
她正準備將門關上。
何雨水放學回來,見秦淮茹糾纏陳雪茹,一路小跑湊了過來。
得知秦淮茹的來意後,小雨水眨巴眨巴眼笑道:“愛國哥的豆芽嘴都給我娘了,再說了,你們賈家借東西,什麼時候還過!誰還敢借給你們?”
第(1/3)頁
第(2/3)頁
“秦淮茹我看你們不是借,而是騙!”
有些話,大人說不得,小孩子卻沒有忌諱。
秦淮茹聞言鬨了個大紅臉,卻沒辦法跟何雨水生氣,也隻能作罷。
她眼睛往屋裡瞄了瞄,說了一句:“你們機務段裡的飯菜還有肉呀,真是夠豐盛的.”
見陳雪茹沒吭聲,秦淮茹隻能轉過身步入蕭瑟的寒風中。
看著空中紛亂飄落的枯葉,秦淮茹心情低沉起來。
賈張氏肯定不會饒過她。
果然。
賈張氏見秦淮茹沒有帶回豆芽嘴,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把堂屋的門關上了。
此時已經是黃昏,太陽西沉。
再把門給關上,整個屋子變得陰暗無比。
“娘,大白天的,您為什麼關門啊。”秦淮茹有點害怕。
賈張氏冷著臉,沒有理會秦淮茹,徑直撩開棉布簾子走進了屋裡麵。
秦淮茹感覺到不妙,朝著裡屋喊了一聲:“娘,棒梗還擱在隔壁老張家,我去抱回來”,她伸手就要去開門,手剛碰到門插子,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怒斥。
秦淮茹轉過身,嚇了一跳。
隻見賈張氏雙手抱著老賈的相框,正怒視著她。
屋內陰暗,昏黃的燈光灑落在鏡框上,秦淮茹總是感覺到老賈的那雙眼睛在直勾勾的盯著她。
恍惚間,秦淮茹覺得鏡框上的老賈突然對她笑了笑。
太嚇人了,秦淮茹小腿發軟。
就在這個時候,賈張氏板起臉說道:“跪下!”
秦淮茹被嚇得打個激靈,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躥後腦勺,整個人卻清醒了過來。
因為賈張氏被送到鄉下改造了一陣子,回來後,不能罵人,所以這陣子秦淮茹跟賈張氏能鬥個旗鼓相當。
賈張氏之所以動用殺手鐧,就說明她已經走投無路了。
秦淮茹是個聰明姑娘,瞬間想通其中的關節。
她挺起胸膛:“娘,我又沒做錯事兒,憑什麼下跪!”
賈張氏抱著鏡框,一步步走向秦淮茹。
因為那張失血過而慘白的老臉,此時看上更加可怕了,甚至還有些猙獰。
那雙三角眼裡,迸發出憤怒的光芒。
“你做了什麼事情,你心裡明白!”
秦淮茹被賈張氏盯得毛骨悚然,再看到老賈的遺像逐漸靠近,就像是老賈重新活了過來並且逐步向她逼近。
屋頂的白熾燈泡滋滋閃爍兩下,秦淮茹心臟提到了喉嚨眼裡,嚇得往後退去,直到身子靠在門板上,才找到些許安全感。
“娘,不就是沒有借到黃豆芽嘛。用得著嚇唬我嗎?再說了不是我不借,是人家李愛國家裡確實沒有了,都給劉大娘了。”
“你少糊弄我!黃豆芽多金貴的東西,李愛國會舍得送人?”
賈張氏捧著鏡框步步緊逼,冷著臉說道:“我看你是故意的,你想讓我老婆子吃不到黃豆芽,沒辦法補充營養,然後早日去找東旭他爹,你就是想謀害我!”
嗯,賈張氏在醫院裡跟許大茂學了一手胡攪蠻纏,迫不及待的用了出來。
“您是東旭的娘,也是我的娘,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秦淮茹快哭了。
“我還不知道你嗎,裝得貞潔列婦似的,其實到處撩騷,以前跟傻柱。現在傻柱進去了,你整天往易中海家裡跑。”
“娘,你胡說什麼,易中海可是東旭的師傅!”
“那老東西不是個好玩意,他是在想你好事兒,彆以為我不知道。”
“娘,你到底想乾啥!”
秦淮茹算是看明白了。
賈張氏將老賈請出來,又往她身上潑那麼多臟水,肯定是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