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是敢動李司機一根汗毛,我將你們碎屍萬段!
跳下車,大頭勞保鞋深深地淹沒在潔白的積雪中。
李愛國高高舉起燒火棍,對著那些土匪,神情驚慌的說道:“你,你們千萬不要動手啊!”
那些土匪本來警惕心很強,紛紛用槍管子對準李愛國,見到他竟然拎了個鐵棍子,都哈哈大笑起來。
武全夫上下打量李愛國。
他身穿火車司機工裝,臉上雖有煤灰,卻遮掩不住他英俊的麵孔,再加身材高大,好一個帥小夥啊。
“這火車司機挺有意思的。”
武全夫嘿嘿一笑,緩步走過來,態度和藹地說道:“小同誌,彆害怕,隻要你好好配合我們,等卸下糧食,我就把你們放掉。”
李愛國被他怪異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後退一步,道:“糧食丟了,我們也會沒命,除非你帶我們走。”
“好小子,你想反悔!”張特派員舉起手槍對準李愛國,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你要是再敢囉嗦,我一槍崩了你!”
“早晚是個死,你現在崩了我,我還能成為英雄,家屬也能得到撫恤金。”李愛國攥著燒火棍,作出一副開擺的樣子。
司機樓裡,張營帳見李愛國跟土匪對著乾,眉頭微微皺起。
李司機這是要乾什麼,難道不怕激怒土匪嗎?
嘩啦,子彈上膛,槍口對準李愛國,張特派員手指扣在扳機上,冷聲道:“好,我現在就斃了你!”
一陣狂風吹來,漫天雪花飛舞,打落在李愛國的臉上,有些生疼,他卻一動不動。
憑借槍鬥術,他完全可以在武全夫扣動扳機前,用那把柯爾特手槍乾掉對方。
隻是他還在等待。
果然。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武全夫伸手攥住了張特派員的盒子炮:“張特派員,行了,這小子看來是真準備投降了。畢竟有所求,才會冒這麼大的危險。
咱們不也是為了升官發財,才來劫火車嗎。”
“沒想到還真是碰到了一個慫包。”張特派員此時已經徹底相信了,這才收了手槍。
他對武全夫有點不滿。
這貨見到帥氣小夥子,就走不動道了。
本來應該再多試探一下,或者是應該在他的腿上來上一槍。
腿斷了並不影響開火車。
武全夫似乎明白張特派員的心思,低聲警告道:“我是司令,你要是敢搞事兒,彆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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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特派員沒有辦法,隻能扭過頭去。
“小兄弟,彆介意,你是火車司機,應該也是在組織的人,你們組織裡的人個個都是石頭蛋子,油鹽不進,所以我們不得不謹慎一點。”
武全夫湊上前,輕輕拍拍李愛國的肩膀,拂去一些雪花,親昵地說道:“隻要你配合我們,到時候我能把你弄出海。”
“這還差不多。”李愛國總感覺武全夫看人低眼神不對,再次後退一步,突然問道:“聽說像我這種人到了那邊,你們會獎勵黃金,我能得到多少?”
“五百兩吧。”張特派員見李愛國如此貪財,逐漸有些放心了。
武全夫見張特派員插話,好像有點不滿,瞪了張特派員一眼後,扭頭繼續跟李愛國熱聊。
“小同誌,我信得過你,但是你的司機和司爐工呢?”
李愛國:“等會開火車還需要他們,畢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們要是配合的話,就帶他們一快走。要是他們敢鬨事兒,我親手斃了他們。”
此話一出,武全夫雙眼放光,豎起了大拇指:“是個爺們。”
此時雪越下越大,鋪天蓋地的雪花幾乎遮掩了視線。
想到即將到來的運兵列車,張特派員扭頭看著武全夫說道:“行了,張司令,彆聊了,把兄弟們都喊出來,咱們打開車皮,確定裡麵是大米後,還得趕赴下個地點。”
“小同誌,你放心,隻要有我在,絕對沒有人敢傷你分毫。”武全夫衝著李愛國嫵媚一笑,再次吹了個口哨。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山林裡又出現了一群土匪,他們有的騎著馬。
馬匹的後麵還拉著平板車,上麵有各種武器,還有一門土炮。
可以預想,這群土匪埋伏在遠處,一旦這邊交了火,隨時可以支援。
透過司機樓的縫隙,張營帳看到這股突然出現的土匪,心中不由得對李愛國豎起大拇指。
這小子還真是了不得,竟然提前預料到敵人還留有後手。
“司令,咱們不是說好了,捏們在那邊埋伏,你們劫了火車後,再上來嗎?”一隻耳從馬上跳下來。
他湊到武全夫身旁,作出小女人的姿態,輕輕拂去武全夫肩膀上的雪花,捏著蘭花指說道。
武全夫指指李愛國,蔑視的說道:“放心吧,這個火車司機已經歸順我們了,等會有運兵車,咱們還得把家底全都裝在火車上。”
一隻耳扭頭看看李愛國。
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也清楚武全夫的性子,隻能暗自戒備。
李愛國此時已經看出了武全夫的本性,這貨就是個攪屎棍子。
他距離武全夫遠遠的,邊說話,邊招呼那幫土匪全都圍過來。
“張特派員,這批大米全都是東北優質大米,要是放在市麵上,足能賣兩毛二分錢。”
“大家夥都過來開開眼,我敢說,你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的大米。”
那幫土匪這些天在山裡早啃窩窩頭,吃野菜,早就餓壞了,聽說有優質大米,個個都圍了過來。
張特派員催促道:“小同誌,趕緊打開車皮門啊。”
山林子中大雪紛飛,土匪們個個縮著脖子圍到了一號車皮前。
在武全夫和張特派員的催促下,李愛國走過去,右手伸向腰間。
一隻耳看到他的舉動,舉起槍,嘩啦子彈上膛,槍管子對準李愛國。
“你,你要甚!”
麵對槍口,李愛國嚇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高高舉起雙手。
“大爺,俺,俺當然是要開車門了。”
“開車門,你伸手乾甚。”
“大爺,車門上的銷子早就凍上了,俺不拿錘子,咋開車門。”
李愛國神情驚慌,全然沒有剛才跟土匪談判時的鎮定。
武全夫倒不覺得奇怪。
人隻有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迸發出無比的勇氣,現在這小司機有了活路,自然會怕死。
這個小司機是個好人啊。
武全夫踩著雪窩走上前,抬手給了一隻耳一記耳光。
“放下槍,這人還有用,要是被你打死了,這麼大的火車,你扛著走啊。”
“司機,人家也是為你考慮啊,這人不可信。人家是不是少了一隻耳朵,你不喜歡人家了。”
“現在咱們在乾大事兒,你要是再鬨情緒,彆怪我不客氣了。”
武全夫又給了一隻耳兩記耳光,轉過身衝著李愛國拋了一個媚眼。
“小司機,你彆害怕,我已經教訓了他,你繼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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