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李愛國對書法還真沒研究,歪著腦袋端詳了半天,給出了評價。
閻埠貴並沒有因為李愛國的怠慢而生氣,反而眨巴眨巴眼,問道:“你覺得,這副對聯,值五毛錢嗎?”
李愛國算是看出來,原來是要賣對聯啊。
不得不歎服閻埠貴的腦瓜子真夠機靈的。
也就是在這年月被埋沒了。
要是再過幾十年,肯定也能通過雞毛換糖,做出一番大事業。
隻是咱也不是大冤種。
“兩毛,不能再多了。”
“成交!”
閻埠貴喜得合不攏嘴巴。
筆墨紙成本不過2分錢,淨賺十倍利潤,這就是文化人的利害。
李愛國:“.”
*
*
*
拎著對聯回到家,陳雪茹正在家裡忙活。
過年肯定是要吃餃子的,陳雪茹不但包了餃子,還包了紅棗饅頭,白乎乎的饅頭上麵塞一粒大紅棗,看著就喜慶。
見糙漢子回來,陳雪茹歪著腦袋笑道:“就等你這個當家的了,劉大娘送了一些窗花,得貼窗戶上。”
霧氣染得白茫茫的玻璃上,貼著紅紅的窗花兒,過年的氣氛,彆提有多濃!
打掃屋子,貼窗花,忙活完之後,已經到了晚上。
臨近年底,集體廢品店關門了,張大奎帶著王婷婷兩人來到了李家。
陳雪茹炒了幾個菜,吃飽喝足後,她跟王婷婷進屋裡說悄悄去了。
他們一個是區委的宣傳乾事,一個是街道辦的乾事,同是衙門口的,共同話題很多。
張大奎這會有點喝多了,一直在感慨前幾年的日子不容易。
“現在好了,大娘也不用總是在我耳邊嘀咕,讓我幫你在鐵軌旁,撿個媳婦兒了。”李愛國開玩笑。
聞言,張大奎給兩人倒了酒,端起酒杯說道:“愛國兄弟,我有今天的好日子,多虧了你,來,我敬你一杯。”
“咱們是兄弟嘛。”
兩人共飲一杯。
一切情誼都在酒中,這就是男人表達感情的方式。
“等過了年,二炮就到了年紀,我準備送他去當兵。”張大奎邊喝邊說。
李愛國點頭:“二炮那孩子不錯,吃苦肯乾,是個當兵的好苗子。”
“他想去一線部隊磨煉自個。”張大奎有些為難的說道:“你可能不了解這小子,彆看整天流鼻涕,心氣兒高著呢。”
李愛國清楚他的用意,沉思片刻說道:“二炮的條件不錯,到時候我跟幾個朋友打個招呼。”
張大奎也沒說什麼感謝的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不提李愛國和張大奎小酌。
今天軋鋼廠關餉,許大茂領了工資和福利,一進大院,就碰到了秦淮茹蹲在水池旁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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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那肥碩的屁股,他心中暗罵:賈東旭這孫子,還真是運氣好。
劉嵐雖然也還算不錯,但是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都遠不如秦淮茹。
許大茂覺得自己矮了賈東旭一頭。
察覺到被人盯著,秦淮茹也不生氣,反而撩了撩秀發,抿著嘴唇笑道:“許大茂,你不怕劉嵐知道了,騸了你。”
“她敢!”許大茂感覺到她有點意思,剛想走上前撩撥,就看到賈張氏從屋裡探出了腦袋。
自從秦淮茹嫁到賈家,賈張氏最大的任務,就是盯著這小媳婦兒。
被陰霾的目光盯著,許大茂隻能停住腳步。
他眼睛一轉,壓低聲音說道:“秦淮茹,今兒我們軋鋼廠關餉了。”
“我又不是工人,跟我有啥關係?”
“你不是,你家東旭是啊。我聽說今年車間超額完成任務,廠裡給工人們多發了兩塊錢獎金,還有兩張布票。”許大茂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真的?”
秦淮茹並不在乎獎金,畢竟賈東旭的錢,都交給了賈張氏。
要是有了布票的話,就能到門口的供銷社胖嬸那兒買條新褲衩子了。
賈東旭是臨近傍晚才回來的。
聞到後院裡傳來的酒香味,罵道:“李愛國這孫子,又喝酒了,怎麼不.”
“東旭,聽說廠裡發了福利。”秦淮茹等了半晌,早等著急了,從屋裡出來,攔著了賈東旭。
“我就是一小工人,就算是有福利,也不能輪到我啊。都被那些領導分了。”賈東旭有些心虛。
“不對啊,聽許大茂說,工人們都發了布票。”
秦淮茹板起臉子:“你不會是把布票給哪個女人了吧?”
“好啊,秦淮茹,你竟然信許大茂,也不信你男人。你是不是有二心了。”賈東旭說不出話來,眼睛一轉,倒打一耙。
他做賊心虛的樣子,被秦淮茹看在眼裡,更加篤信了。
“好啊,賈東旭,我在家辛辛苦苦帶孩子,做家務,你竟然跟彆的女人亂搞,這日子沒法過了。”
秦淮茹的眼角瞬間紅潤起來,肩膀抖動,小聲啜泣起來,那委屈的勁頭,任誰看了都覺得心碎。
不一會,就有好幾個住戶上來勸解。
一大爺背著手走過來,看到這一幕,走上前道:“秦淮茹,這大過年的,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
“易師傅,廠裡發了布票,賈東旭卻送給了彆的女人,他有了二心。”
“師傅,我真沒有。”賈東旭急得麵紅脖子粗。
易中海清楚賈東旭的狀況,他沒有那膽子亂搞男女關係,布票估計有彆的去處。
隻是現在當著住戶們的麵,也不好意思詢問。
“淮茹,你看我這記性,東旭的布票我替他領了。”易中海猛地一拍腦門子,說著話從兜裡摸出兩張布票遞了過去。
“呀,真的?”
“真的!”
秦淮茹拿到布票,這才破涕為笑,邁著歡樂的小步伐離開了。
“師傅,你.”賈東旭剛開口,就被易中海攔住了,“東旭,你到我家裡來一趟。”
賈東旭知道要挨訓,卻不得不乖乖跟在易中海身後。
易中海屋內。
易中海指著賈東旭,冷聲說道:“東旭,師傅問你,你是不是又去賭博了?”
“.我.”賈東旭想要辯解,嘴巴張了張卻無法開口。
易中海長長歎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看向賈東旭:“你這孩子什麼都好,為人老實,也很孝順,最大的問題,就是愛賭博。那玩意沾不得啊!”
他在車間裡也聽到過風聲,賈東旭經常跟一幫小青皮打牌,每個月的工資剛發下來,就輸掉一大半。
“師傅,您放心,我保證以後絕對不賭博了,要是再賭,我就是狗娘養的。”賈東旭痛徹心扉。
看到他洗心革麵,易中海欣慰的笑了。
“真是個好孩子啊!”
“師傅,您對我真好。”賈東旭從易中海身上感受到了父愛的味道。
臨走時,易中海將賈東旭送出門外,左右看看,見沒有人,壓低聲音告訴他一個消息。
“咱們京城大年初三,要舉辦春節環城賽跑,各個街區,單位,工廠都要派人參加。
聽說李副廠長,對這次運動會很重視,在廠委會上放出話來,要是誰拿到全市第一名,直接給一個轉乾名額。”
“轉乾?”賈東旭忍不住吞咽口水。
這年月轉乾名額極為稀缺。
像鉗工車間的劉主任,身為車間主任,卻不是乾部,而是‘以工代乾’。
要是當了乾部,那不就能把李愛國踩在腳下了?
賈東旭雙眼放光:“師傅,這麼重要的消息,大喇叭裡怎麼沒放通知呢?”
“你這孩子,還是太老實了。”易中海擺起師傅的作派,提點道:“第一名隻有一個,要是廠裡的工人都知道了,競爭不就大了嗎?
另外,這次比賽實行按基層單位持介紹信集體報名,經各區縣體委審查合格後才能參賽。”
“您意思是,咱們廠隻有那些關係戶知道這次比賽?”
“孺子可教。”
賈東旭撓撓頭:“可是,這次是全市比賽,要是外廠的工人拿到第一名怎麼辦?”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少一個人參加,就少一個競爭者。再說了,跑步誰不會啊。
東旭,關係已經給你走通了,你明天就去找後勤處的張科長報名,爭取拿到第一名。”
易中海對賈東旭寄予深切的期望。
賈東旭也覺得自己肯定能拿第一名。
這些年,他打牌輸了,沒有錢賠給人家,經常從牌桌上逃跑。
速度可快了!
七八個人都追不上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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