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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茹和何雨水兩人來到白馬寺後,眼睛簡直不夠看了。
倒不是白馬寺的小玩意比廟會更多,而是價格便宜了一大半。
等李愛國扛著大刀回來的時候,她們兩個一個手持彩色風輪帶動的小錘兒,一個拿著琉璃喇叭。
陳雪茹:“劃算,劃算,比廟會上便宜一大半。”
“愛國哥,便宜,便宜,隻要五分錢。”何雨水拿著琉璃喇叭巴拉巴拉吹起來。
李愛國哭笑不得,撿便宜已經深入了國人的骨髓中,不但老一代如此,就算是年輕人也會搞價。
撿便宜跟占便宜有本質區彆,是人們對有限資源的最優化使用。
最後,花了兩毛錢買了一條拖著彩綢尾巴的龍睛魚,三人才往回趕。
看著車座上五花八門的好玩意,何雨水眉開眼笑道:“要是每年都能來一遭就好了。”
“等你明年期末考試考個雙百分,我還帶你來。”
“.”何雨水坐在自行車上,向陳雪茹告狀:“嫂子,哥哥欺負我。”
“你也真是的,誰能考雙百分呢。”陳雪茹裝模作樣,在李愛國的肩膀上輕輕敲了敲。
幾人說笑著,離開了白馬寺。
李愛國記掛著那個外國人的審訊結果,騎著自行車又來到了氣象站門口。
“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
他大步進到氣象站內,此時審訊才剛結束。
老王在得知李愛國到來後,走出辦公室,眼神中洋溢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李司機,這次你這是抓到大魚了.”
就在李愛國期待的側起耳朵時,這貨卻來了一句:“不過,這件事受限於保密要求,暫時不能告訴你。
隻能告訴你,那個女同誌名叫周小翠,是附近一所大學裡的講師,被史密斯蠱惑了。
史密斯以帶她出海為誘餌,騙她做出了這種事情。”
就這?
李愛國:“.”
他倒也沒有感到鬱悶,隻要知道這兩人馬上要伏法了,就足夠了。
“李司機,那個周小翠想見見你。”老王說道。
李愛國進到小黑屋。
周小翠一臉憤恨的瞪著李愛國:“伱是怎麼看出來的?”
“當然是我認得紙上的英文啊。”
李愛國覺得這個女人特彆可笑,作為大學裡的講師,卻沒有一點腦瓜子。
聞言,周小翠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下意識的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就是個小工人”
“工人的力量最大,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stupidjerk!”
李愛國訓了周小翠之後,扭頭看向史密斯:“whatastupididiot!’rejustagoodfornothingbu!”
史密斯渾身一震。
他覺得李愛國的口音,像是標準的倫敦腔調。
周小翠瞬間癱坐在椅子上。
她這才意識到,從最開始盯上何雨水的時候,就注定了她的失敗。
李愛國對於周小翠並不同情。
可以想象,史密斯拍出來的照片,帶到海外,肯定會被有心人大做文章。
到時候.何雨水會有大麻煩。
李愛國素來討厭這些搞詐騙的人!
有了證據,有了口供,史密斯和周小翠的結局可想而知,當天下午就被【氣象站】移交了上去。
另外,老王還根據李愛國的建議,向上麵寫了一份報告。
建議對這幫子拿照相機的家夥加強監控,並且大力宣傳他們這種詐騙行為,免得老百姓因為不通曉外語,而上當受騙。
李愛國出了氣象站,載著陳雪茹和何雨水回了四合院。
回到家,支起了大鐵鍋,繼續炸饊子。
現在項目資金已經到位了,咱自然要大乾特乾。
何雨水則抱著大包小包回家了。
等第一鍋饊子出鍋,李愛國端著撈出金黃的饊子裝進盤子裡,來到劉大娘家。
何雨水正在挨劉大娘訓呢。
“雨水,你瞅瞅,讓你跟愛國一塊出去,你都買了些啥,你愛國哥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雨水還是個孩子嘛。大娘,你穿上試試。”
李愛國放下盤子,從袋子裡取出一雙黑麵小腳皮鞋遞了過去。
“哎呀,這鞋子你在哪裡找到的?現在可少見了。”劉大娘神情有些驚訝,接了過來。
小腳皮鞋是解放前的產品了。
解放後婦女同誌解放了,移風易俗,不允許裹腳,皮鞋廠也不生產這玩意了。
“麵兒還是小牛皮,裡兒加了絨,得花不少錢吧!”劉大娘心中很喜歡,嘴頭卻嗔怪道:“買這麼好的鞋子乾什麼,你就算工資高,也得省著點花。
你跟雪茹等有了孩子,花錢的地方肯定更多。”
“白馬寺擺攤那裡扒拉出來的,不值啥錢。”
李愛國笑了笑,沒有說出價錢。
裹過的腳,平日裡穿普通的鞋子,就算是尺碼合適,也會覺得空蕩蕩的。
劉大娘嘴裡嘮裡嘮叨,抱著鞋子卻舍不得放下。
“娘,穿上試試,要是不合適的話,還能去換。”
何雨水蹲下身,想要將劉大娘的舊鞋子脫掉。
“誒,你這孩子,我自己來。”
劉大娘看到已經解開了鞋帶,便由著何雨水了。
等換好了鞋子,何雨水滿懷期待:“娘,走兩步試試?”
“挺合適的。”
劉大娘扶著椅子站起身,在屋內走了幾步。
看到何雨水抿著嘴笑,劉大娘突然停下腳步,皺起眉頭:“雨水,這鞋子不會是你買的吧?”
李愛國在心中豎起大拇指。
這老太太腦子一點都不糊塗啊,除了何雨水,誰還能如此清楚她的尺碼?
“是愛國哥.”何雨水還想在編筐,接觸到劉大娘的目光,低下頭說道:“我看你平日裡就一雙棉鞋,穿在腳上開口笑,到了冬天,腳上總是長凍瘡。所以就用平日裡攢下來的那些零花錢,幫你買了鞋子。”
“多少錢?”
“六塊.”
“哎,你這傻孩子,我一個老婆子哪能穿得了這麼金貴的鞋子!”、
劉大娘神情有些動容。
她每個星期,也隻是給何雨水一毛錢,不過何雨水平日裡經常跟王如新一塊去鐵道上的煤場撿煤核,這才攢下了這麼多錢。
劉大娘覺得鼻子有點酸,扭過頭去,聲音有點沙啞了。
“這鞋子還挺暖和的,鞋底也軟。”
何雨水咯咯咯笑:“那是愛國哥的眼光好,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東西,跟人家攤主兒講了好一會價格,人家才便宜賣給我。”
劉大娘扭頭看向李愛國,佯裝瞪眼:“愛國,原來是你在背後鼓搗的啊。”
“那啥,大娘,我還要往機務段送饊子,就先走了。”
見到劉大娘開始找後賬了,李愛國借故溜走了。
人說著話,不等劉大娘反應過來,李愛國已經沒了影子。
走到中院。
就看到王如新拎著帆布包,貓起腰,鬼鬼祟祟的從外麵走進來。
“乾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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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新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看到是李愛國,捂著心口窩說道:“是愛國哥啊,找雨水玩呢。”
“去吧。”
不用問,鼓囊囊的帆布包裡,肯定裝滿了小玩意。
這是早戀的苗頭啊。
要是換成彆人,李愛國說不定得攔著。
但是,人家何雨水跟王如新在原著中就是美滿的一對,咱隻能祝福了。
李愛國回到家,剛端起茶缸子喝了口水,何雨水就找上門了。
她手裡還拿了一條大前門。
“愛國哥,這是彆人送給我的”何雨水的小臉赤紅起來。
看著煙,李愛國也有些懵。
王如新這家夥,為了討好女朋友,把他老爹的煙偷出來了?
也不知道該稱讚這貨是癡情種子,還是罵他是笨蛋。
接過煙,李愛國讓陳雪茹裝了兩斤饊子遞給何雨水。
“拿回去送給帶煙來的那傻貨,咱家不占人便宜。”
“嗯”
見跟王如新的事兒被識破了,何雨水羞得抬不起頭,嗓子裡哼出蚊子般的聲音,慌裡慌張的跑了。
青春啊.
李愛國本想感慨兩句,才意識到自己也才十九歲。
沒資格呀。
他搖搖頭,進到屋裡,跟陳雪茹一塊,將幾十斤饊子裝進麵袋子裡,然後推著自行車往機務段走去。
路過中院的時候,賈張氏鼻子突然抽了抽,循著味道,看到了自行車後麵的麵袋子。
屁股在凳子上艱難地挪了挪,最後還是沒舍得離開凳子,賈張氏伸長脖子扭頭衝著秦淮茹嘶喊。
“兒媳婦兒,李愛國搞了那麼多饊子,你現在出去跟他搭話,他肯定會送給咱們一些。”
這兩天,大院裡籠罩在噴香的饊子味道中,賈張氏早就饞得流口水。
李愛國送了不少饊子給鄰居們,卻撇開了賈家。
“娘,今天是大年初一,攔著彆人要東西,太不合適了。”
秦淮茹何嘗不想吃饊子呢。
隻是沒有勇氣麵對李愛國。
賈東旭昨晚上打了一晚上牌淩晨才回來,這會剛起床。
趿拉著破棉鞋,揉了揉眼睛說道:“李愛國太不懂規矩了,咱們家是大院裡的老戶,他應該主動送給咱們家。”
“哼,這小子是個死沒良心的,沒有一點孝心!”
賈張氏吃過幾次虧,也知道要是攔住李愛國的話,隻能白白被收拾一頓。
賈東旭攏著棉襖走到門口,看著李愛國的背影,嘴角勾引一絲陰險。
“娘,你難倒不覺得奇怪嗎?李愛國哪裡來的那麼多油跟白麵炸饊子?”
此話一出,賈張氏頓時愣住了。
饊子是金貴的吃食,一般人家一年到頭,也舍不得炸一回。
這兩天,李愛國家的大鐵鍋就沒有歇氣,一直滋滋啦啦的炸饊子。
算下來,得四五十斤白麵.七八瓶豆油?
賈張氏平日裡不做飯,也算不清楚。
不過她卻知道,就算李愛國是火車司機,每個月有額外的津貼,也不能如此豪橫。
“東旭,你提醒得太對了,李愛國肯定是偷了機務段的糧食!”
賈張氏猛地一拍大腿說道:“不行,我老婆子眼中揉不得沙子,不能任由李愛國這種小人占公家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