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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放身為大院子弟,因為出身優越,平日裡經常被女孩子倒追,卻被趙寧不吝顏色地收拾了一頓。
他感覺到麵子全掉在了地上。
好在有趙佳悅不動聲色地幫他解圍。
周放扭頭看看趙佳悅,這個羊城姑娘長得雖不如趙寧,卻勝在會打扮。
黑色風衣緊貼著她的身體,將她的性感完美地勾勒出來。
她的雙腿修長而勻稱,穿著一雙黑牛皮製作的多孔係帶式金蓮皮鞋,更顯得亭亭玉立。
金蓮皮鞋是外國貨色,自從解放後就不再進口了。
趙佳悅竟然能搞到一雙嶄新的,這姑娘倒是有點本事。
感覺到周放盯著她看,趙佳悅扭過頭淺紅嘴唇微翹,衝他遞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小娘們膽子還真是大。
周放雖不是啥正經人,可不敢在人家未婚夫的麵,跟人家眉目傳情。
更何況,張賢算得上是周放的好朋友了。
當年張賢隨父親在京城居住的時候,就住在周放家隔壁。
整天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周放哥”的喊他。
兄弟如手足,女人脫衣裳,周放深吸兩口氣,將小小心思壓下去。
他帶著趙佳悅和張賢朝著展覽館走去。
“周放哥,聽說大姐現在調到了總政?”
“嗯,她這個人醉心於事業,也不結婚,全部心思都撲在了工作上。我家老爺子沒少跟她生氣。”
“我倒是挺羨慕周姐,那可是總政啊,隻是我沒那本事。”
道路上人來人往,周放跟趙佳悅閒扯著。
突然,感覺到被人從背後撞了一下。
他扭過頭去,卻看到一個中年人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在地。
“同誌,你沒事兒吧?”周放下意識的抓住中年人的胳膊,有些關切的說道。
中年人身穿灰色中山裝,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看上去也像是個體麵人。
中年人被攙扶起來,反手抓住周放的胳膊,感激的說道:“小同誌,謝謝你了,剛才走路沒看道,差點摔了。”
周放的目光落在中年人的右手上麵。
那張手掌少了兩根手指頭,就像是被利器齊根斬去一般,切口處光禿禿的,再加上還有部分肉疙瘩,看上去有些滲人。
周放眼神中閃爍出一絲畏懼,連忙放開手,訕笑著說道:“以後小心點。”
“好人啊,好人.”
中年人的臉色恰到好處的浮現出尷尬。
偷偷將手藏在身後,對著周放再三感謝之後,站起身離開了。
周放也沒有在意。
羊城這邊過上平安日子,才不到七年時間。
在戰爭年代丟幾根手指頭,是很正常的事兒。
他沒有注意到,中年人在背過身去之後,摸摸兜裡那本剛得手的證件,嘴角立刻勾起一絲得意的微笑。
幾人來到展覽館前,有工作人員查驗證件。
周放伸手在兜裡摸摸,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我出入證找不到了。”
“同誌,按照規定,沒有出入證,不能進入展覽館。”工作人員提醒道:“同誌,你再找一找,看是不是裝錯了口袋。”
周放上下摸了摸,認真地找了一遍,就連鞋底子裡也找了,還是沒找到。
周放丟了證件,沒有辦法進入展覽館,三人隻能來到廣場上。
外麵天氣燥熱。
張賢買了冰激淩,分彆遞給周放和趙佳悅。
“周放,出入證管理得很嚴,我覺得你應該儘快到籌委會掛失,然後補一份出入證。”
“張賢,你是不是想害周放哥挨怪啊!”
看到張賢耷拉著腦袋不吭聲,趙佳悅舔著冰激淩提醒道:“放哥哥,要是被你姐姐知道,你把證件搞搞丟了,肯定會罵你。”
“那咋辦?”周放覺得冰激淩好像忘記放糖了。
要說這世界上有什麼他最害怕的人,非大姐莫屬了,那個老姑婆將近三十歲了還沒結婚,脾氣十分暴躁。
每次隻要他敢惹事兒,被大姐知道了,都會被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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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真打啊,皮帶皮鞋死命招呼。
“我哥哥也有證件,他跟伱發型差不多.”趙佳悅抿嘴說道。
周放眼睛一亮,看看趙佳悅點頭:“佳悅,太謝謝你了。”
“你是客人嘛,我自當好好招待。”趙佳悅佯裝羞澀的低下了頭。
她嘴角掛著冰激淩殘渣,顯得格外可愛。
周放咬了一口冰激淩扭過頭去,佯裝看向蔚藍的天空,天空中白雲朵朵。
張賢總覺得兩人間的氣氛不大對。
卻又說不出為什麼。
同一片天空下。
上午的羊城已經徹底清醒過來,街道上人來人往。
穿越擁擠的人群,李愛國帶著邢隊長還有周克來到了蓮花支路派出所。
因為有鐵道派出所的手令,派出所派出了一位副所長接待他們。
這個副所長普通話不標準,隻會粵語,好在有邢隊長跟著。
“王所長。麻煩一下,我們要查一下,這間屋子由誰居住。”李愛國將從白景田那裡問到的地址,遞了過去。
這年月按照規定,房客的個人情況要在派出所登記備案。
就是偶爾從外地來探親訪友的人,隻要在本市居民家裡過夜的,也要向派出所申報臨時戶口。
王所長帶著紙條進入了資料室內,片刻之後,給出了答案:
這裡以前是屬於一對在羊城經營糕點生意的台山夫婦,
後來台山那邊來人稱這對夫婦有問題,就把兩人揪回鄉下監督勞動了。
之後,這處房產出租給誰了,派出所就不清楚了。
在邢隊長的堅持下,派出所又聯係了當地居委會。
居委會很顯然比派出所更了解轄區情況。
據居委會同誌介紹該處房產那對夫婦被揪回台山後,一直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