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工務段宿舍的路上,趙老栓和白小翠一路閒扯著,想著各種扯結婚證的辦法。
剛走到工務段門口,便看到劉明山站在那裡。
趙老栓忙鬆開白小翠的手,上前打招呼:“段長,這麼晚了,您還沒有休息啊?”
“老栓同誌,今兒我突然想起來了,前陣子你不是遞交了結婚申請嗎,我這陣子忙,把這事兒忘記了。”劉明山說著話,將結婚申請書遞給趙老栓。
他的臉上掛上些許歉意:“結婚是大事兒,我都能忘記了,幸好今天晚上在歡送會上看到了你們兩口子,才算是想起來。還希望你能夠原諒我的疏忽。”
接過結婚申請書,趙老栓覺得暈暈乎乎的,下意識的說道:“領導,您不是已經拒絕了嗎?”
聽到這話,劉明山的臉黑了。
白小翠攔住趙老栓的胳膊說道:“趙老栓你現在的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段長什麼時間拒絕了?!段長隻是要研究研究,這說明段長工作認真負責任。”
她訓了趙老栓兩句,扭頭看向劉明山:“劉段長,太謝謝你了。”
“你就是白小翠吧,聽說你也是馬山幫工鋪裡的人,現在還沒有工作?”
“段長,您也知道俺的出身不好,算不上啥清白人。”
“你的出身是馬山幫工鋪造成的,跟你沒有關係。”
劉明山摸了摸胡子茬,笑著說道:“咱們工段食堂缺少一個煮飯的,你去幫工怎麼樣?”
聞言,白小翠頓時大喜:“當然好了,俺在工鋪裡就是煮飯的。”
“那你明天去段裡麵辦手續吧,先當一陣子臨時工,要是表現積極的話還能轉正。”
劉明山背著手離開後,白小翠捂著心口窩子激動的說道:“俺滴娘啊,俺要當工人了。”
趙老栓看著那份蓋有紅戳戳的結婚申請書,手指頭不停顫抖,還是感覺到有點難以相信。
“小翠,俺沒有記錯啊,當初劉段長覺得你出身不好,還犯了那麼多錯誤,拒絕了咱們兩個的申請書啊。他今天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呢?”
白小翠這會也回過味來了,“你啊,是不是傻了,你忘記今天晚上跟著李司機在歡送會上遇到了劉段長的事兒?”
趙老栓撓撓頭:“記得啊,可是李司機也沒有幫咱們求情。”
“有時候,像李司機那種人一句話不用說,就比得過咱們說千言萬語。”白小翠感慨道。
趙老栓這才明白過來,拍著大腿說道:“哎呀,剛才俺還埋怨人家李司機沒有幫咱辦事兒,真是誤會人家了。不行,俺得去找李司機道歉。”
“現在都這麼晚了,李司機早就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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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栓也是火急火燎的性子,說著話轉過身就要走,卻被白小翠拽住了胳膊。
“咱們有了介紹信,明天就能領證了,今晚上俺,俺就不走了。”
趙老栓看著白小翠,最開始的時候還沒搞明白。
等看到她的小臉浮現出一絲紅潤,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小翠.”
夜深了,窗戶上人影交錯。
翌日。
趙老栓神清氣爽的起了床,帶著幾樣土特產去為李愛國送行,等他來到貯木場,卻撲了個空。
張新明告訴他李司機已經乘坐吉普離開了。
“啊,李司機回京城了啊.”趙老栓看看籮筐裡的那些鳥蛋,心情有些失落。
這些鳥蛋是他這陣子趁著伐木的空擋,從山上的鳥窩中掏出來的。
“幫了俺這麼大的忙,連鳥蛋也沒吃”趙老栓抬起頭看看遠處。
李愛國其實並沒有回京,而是來到了大黑溝站。
昨晚歡送會結束後,林務方麵的領導找李愛國談了足足半夜。
林務和森鐵方麵經過調研,決定按照李愛國的計劃,在森鐵運行客運列車。
第一條線路貫穿大黑溝站,趙家鋪子站,貯木場.等七八個站點,七八十裡地,基本上將山上和山下連結在了一起。
為此專門抽調出四個司機組班組,四個乘警組,還有相關的乘警組等等人員。
隻是森鐵現在的列車都是貨運列車,無論是站點還是相關人員接受的都是貨運培訓。
所以林務方麵希望能夠跟京城客運係統的老大哥取經。
森貼客運大有可為,李愛國自然樂於幫忙。
當時便用電話聯係了前門機務段的邢段長,幫森鐵牽了線。
前門機務段跟森鐵本來就是兄弟單位,因為3134司機組的事兒,前門機務段也覺得臉上無光。
得知森鐵需要派出培訓班前往前門機務段進行客運培訓,邢段長一口答應下來,願意承擔人員培訓工作。
森鐵當時便挑選出第一批站務人員接受培訓。
包括大黑溝站的站在周明毅,職員張澤山還有其他幾個站點的十二位同誌。
今天李愛國要回京城。
這些森鐵職工同李愛國一塊前往前門京城機務段接受培訓。
此時的大黑溝站的站場上。
一群職工站在門口嬉嬉鬨鬨,鼓囊囊的行李放在腳旁,很顯然他們要出遠門了。
來自趙家鋪子站的劉小東叼著煙卷嬉笑著說道:“擱這裡彆了好幾年,這次咱們總算是能到大城市裡開開眼界了。”
“是啊,整天憋在這窮山溝裡,都快憋出毛病來了。”女職工王牡丹眉開眼笑,“俺表哥是京城人,俺曾經去過一次,京城可繁華了,京城站裡麵還有電梯呢。”
“又是車站,你整天在鐵道上晃悠,還沒夠啊。”劉小東愜意的抽口煙說道:“俺可是聽說了,京城有黑市,那裡能買到手抄本,那玩意,嘖嘖,老帶勁了。”
“討厭~你們男人都是花花腸子。”王牡丹朝他翻了可愛的白眼,那欲拒還應的風情,讓劉小東激動不已。
王牡丹可是趙家鋪子站有名的站花,二十多歲的年紀,有一個烏黑長發,纖細腰肢,皮膚瑩白得不像是一線職工。
特彆是她這人放得開,不像一般女同誌那樣害羞,經常跟男職工們打打鬨鬨。
要不是顧及到她丈夫也在站裡工作,劉小東早就聞聞這朵牡丹花到底香不香了。
森鐵的職工繼承了鐵路職工開放的性子,夙來不忌憚談男女之事。
聽說手抄本,那幫子年輕職工都雙眼放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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