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還是得咱這個苦主“現身說法”。
李愛國緩步走過去,拿出一張圖紙擺在那些人麵前。
“大家夥看看,這是油杯的圖紙,油杯使用的是用鋼板製成,下方還有外殼防護。
現在莫名其妙出現了一根手指頭粗細的洞,你們覺得這是意外嗎?”
機務段的那些人大部分了解油杯,看著圖紙臉色都變了,再也說不出話了。
李愛國將圖紙丟在桌子上,目光在人群中巡視一圈,問道:“昨天是誰負責檢修火車的?”
“我。”
“還有我”
人群中舉起了幾個手臂。
一個車間主任模樣的人站起身說道:“李司機,我們是前門機務段整備車間的。
你們的火車由檢修員詹才斌,蒸汽機車電工駱安群,燃料值班員冉重元,蒸汽機鉗工晏永慶負責,他們由檢修組長梁重讚管理。”
“梁重讚呢?昨天檢修機車的時候,發現了什麼異常嗎?”李愛國問道。
一個身穿深藍色工種的男同誌站起來。
“沒有,絕對沒有。因為愛國型蒸汽機頭是新機頭,我們隻用檢查一些易損件,更換了一些外部配件。
沒有動內燃機內部的零部件。”
他停頓片刻說道:“按照規定,檢修的時候,我們采用的是雙人監督的辦法,絕對不可能有人暗中動手腳。”
所謂的雙人監督,就是一個檢修員工作,另外一個檢修員盯著.
這是為了防止有人一時大意疏忽,忘記將拆下來的部件安裝回去。
這種辦法需要耗費多一倍的人力,所以平日裡很少用。
老貓在了解了這個情況後,也皺起了眉頭,追問道:“這並不能排除火車在整備車間被人動手腳的可能性。”
車間主任搖頭:“那更不可能了,我們段裡麵對火車特彆重視,在整備車間安排了保衛乾事值班。
一旦整備車間大門關上,就連我們的檢修員也沒辦法進入。”
“看來你們的工作做得很到位。”老貓難得讚歎一聲。
那些職工們頓時挺起了胸膛,紛紛表示江岸機務段是被冤枉的。
李愛國突然問道:“昨天值班的是誰?”
“張科長負責值班的事兒。”孟段長舉起手回答。
“張科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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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外麵曬著”孟段長道。
李愛國:“.”
這幫子衛兵倒是有仇報仇的性子。
他喊人把張全有帶了進來。
此時張全有的臉龐被灼熱的陽光曬得通紅,汗水像河水一般從額頭流淌下來,濕透了製服。
眼睛緊閉,眼皮因曬紅腫起,唇裂口乾。
喝了口水後,才算是活了過來。
這幫人都是活閻王啊!
張全有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見過下手如此狠辣的人。
張全有此時已經徹底老實下來了,聽到問題後,連忙說道:“按照排班表是保衛乾事老陳和小張,現在是白天,他們應該還在宿舍睡覺。”
“老陳和小張是吧?把他們帶進來。”老貓朝著門口喊了一聲。
片刻之後,一個小隊長帶著兩個保衛乾事走進來。
這兩人很明顯是被從床上薅起來的,頭發淩亂,衣服的扣子沒有係好。
這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正一臉恐慌的四處張望。
李愛國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彆緊張,隻是找你們了解點情況。昨天晚上你們值班的時候,發現了什麼異常情況嗎?”
“沒有。我們機務段裡治安很好,哪有啥意外啊。”老陳年紀大一點率先作出了反應。
小張這會目光遊移不定,目光盯著地麵,再挪到鞋子上,不知道該如何安放了。
這些人並沒有受過特殊的訓練,哪能瞞得住。
李愛國給老貓使了個眼色。
得罪人的活兒,就交給這個黑臉包公來辦吧。
“你們是不是不老實!”老貓暴嗬一聲,花白頭發抖擻。
“沒有啊,領導,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老陳嚇得打了個哆唆,連忙拉了拉小張的胳膊。
小張也慌裡慌張的表示昨天晚上一切如常。
老貓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很快就能夠滴得下墨水了,拳頭微微攥了起來。
就在他要喊人把兩人帶走的時候,李愛國走上前,看著兩人,笑著說道:“兩位,你們可能還不了解問題的嚴重性。
昨天晚上火車停在你們整備車間裡,被人破壞了。
如果說那人是衝著慶典來的,到時候火車在上萬觀眾前,在中外記者媒體的麵前撂了挑子,你們覺得會有什麼後果。”
隨著李愛國的話,兩人的臉色一點點變得煞白了起來,尤其是小張,渾身發起抖來。
李愛國接著說道:“是人都可能犯錯誤,關鍵是要及時改正錯誤。
如果說一味隱瞞,最終被查出來的,你們應該也知道後果。”
此話一出。
小張再也繃不住了。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李司機,我們真不是故意的啊”
老陳低著頭說道:“昨天晚上確實發生了一點小事兒”
李愛國鬆口氣,他們就算是犯了錯誤,隻要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也能減輕不少罪責。
老貓讚賞的看了李愛國一眼。
這黑臉和白臉的把戲,李愛國玩得是越來越溜了。
既然李愛國已經鋪墊好了,老貓也不客氣了,他板著臉說道:“老實交待出來吧。”
“昨天晚上,劉大車突然來到了整備車間,想要熟悉火車。我們想著他也是為機務段掙榮譽,便答應了下來。”
聽完了老陳和小張的話,保衛科科長張全有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我不是規定了,任何人在下班後,不能進入整備車間嗎?”
“我我們”
老陳和小張無言以對。
張全有當時暴怒起來,抄起拳頭就要收拾這兩個不規矩的下屬。
老貓嫌棄他鼓噪,喊人把他扔到外麵的大太陽下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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