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衣兜裡摸出工作證遞過去。
“我叫陳中浦,是大有電信修理店的職工,你們可以去打聽,我是好人,大好人。”
“嗬,好人會在大晚上偷偷摸摸的用電台?”李愛國斜睨陳中浦,指了指那部電台。
陳中浦額頭上的冷汗冒了下來,強忍住心中的恐慌,解釋道:“這不是電台,是我的一個小愛好。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個優秀的無線電修理工。
在工作中,把那些廢舊電料攢下來,研究無線電技術,是很正常的事兒吧。”
“倒是很正常。”
李愛國走上前,拿起那張稿紙說道:“這上麵的清報是怎麼回事兒?”
“.”
陳中浦咽喉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有一大坨堵塞物卡住,無法出聲。
在犯案的時候,被人抓個正著,他能夠編造出那麼多看似合理的理由,已經是儘了力。
蚊蟲圍繞著白熾燈轉悠,光線被遮掩,在陳中浦的臉上留下忽明忽暗的斑塊。
被戳穿了身份,陳中浦整個人突然鬆懈了下來,臉上的驚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他沒有像一般迪特那樣,不自量力,麵對包圍還要反擊。
他很清楚事情,那樣隻會自討苦吃。
既然無法改變結果,為何要苦苦掙紮呢?
陳中浦現在已經和不畏懼死亡了,隻是為自己的計劃感到惋惜。
整個抓捕計劃顯得極為“和平”,讓李愛國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讓周文忠將陳中浦身上搜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武器後,這次拉來把椅子坐在陳中浦的麵前。
“我能抽根煙嗎?”陳中浦麵對的烏黑槍口子,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他隨手從桌子上拿起煙盒子。
“不行,誰知道你這裡麵是不是藏了毒藥。”周文忠上前就要把煙盒子搶過來。
李愛國攔住了他:“老周,這種人能夠忽悠彆人去送死,但是他自己絕對舍不得死。”
“沒想到你這麼了解我。”
陳中浦上下打量李愛國,眼睛微微眯起:“我記得你是陳紅妹的朋友,是個火車司機吧,看來你為了接近我,可謂是煞費苦心,竟然編造了一個火車司機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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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囂張讓周文忠感到不滿。
一般來說,迪特被抓到之後,就該苦苦哀求,就該跪地求饒。
這貨卻表現得跟朋友聊天一般。
周文忠冷聲說道:“.你還真是高看自己了。李司機抓你隻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
“.也是,能夠參與大橋行車的人,怎麼可能不是真司機。”陳中浦拿著煙的手顫抖了一下,抬頭看向李愛國:“這麼說,你是偶然間發現我的?”
啪嗒!
李愛國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根煙。
隨後,俯下身,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居高臨下用不屑的目光看著他。
陳中浦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力,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但是他又不想讓自己丟了氣勢,隻能強撐著。
“你知道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這人有問題。你就算是作出再多的偽裝,也沒有用處。”
“.”陳中浦沉默了。
他自認為拿出了全部的偽裝手段,竟然被人一眼看穿了。
內心深深的氣餒感讓他再也沒有辦法保持鎮定。
他再也沒有辦法用淡然的態度來對待李愛國了。
“你既然抓到了我為什麼讓我把清報發送出去。”
“清報?你管這叫做清報?”李愛國拿起稿紙,遞給了周文忠。
周文忠急不可待的接過來細看。
稿紙上記錄的看似都是機密大事兒。
比如大橋竣工的時候,老毛子專家的態度怎麼樣.國內的糧食產量.甚至還有上層召開的機密會議。
要是這些清報是真實的話,我們的損失將會是巨大的。
但是特麼的,這些清報全都是編造的。
比如,老毛子專家在大橋竣工的第二天,就全部前往了京城。
陳中浦在清報中表示,老毛子專家在大橋局大發雷霆,因為報酬問題,威脅要把事情鬨大。
再比如,糧食產量完全是胡編亂造,使用的是去年官方公布的數據,為了迎合對麵,產量降低了一大半
至於那個機密會議壓根不存在。
周文忠前陣子才去過京城,從相關渠道了解過,參與會議的三人壓根不在京城。
這種清報發到對麵,非但沒有用處,反而會混淆對麵的視聽。
周文忠猛地鬆口氣,同時心中有些佩服了。
李愛國應該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剛才才會在發電報的時候攔著他。
隻是,陳中浦為何要絞儘腦汁,發送這些虛假情報呢?
周文忠想要詢問,但是他意識到了這件事由李愛國主導,隻能耐下性子站到一旁。
麵對李愛國的問題,陳中浦無言以對,遲疑了許久,苦笑道:“要是真能搞到清報,我也用不著用這種假清報來糊弄人了。”
李愛國:“.”
這家夥倒是個有趣的人。
雖然行動很迅速,也很隱蔽,但是大院裡的住戶們都充滿了警惕性。
此時行動已經驚動了大院裡的住戶,有幾個老婆子小媳婦兒湊到了門口。
李愛國為了避免意外,決定將陳中浦帶回中南所審問。
臨走前,陳中浦看著那台三眼攝影機,提出了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們為什麼要扛著一台攝影機?”
“拍電影。”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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