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麻雀不是嗐蟲了,是益蟲,上麵讓咱們保護。”
賈東旭氣呼呼的說道:“據說這是李愛國跟上級提的建議。”
賈張氏如受雷。
這可是她們賈家翻盤的希望啊,咋就說變就變呢?
等反應過來後。
三角眼中迸發出仇恨的光芒,咬著牙說道:“該死的李愛國,他就是見不得咱家有好日子過,總想跟咱家搗亂!”
“唉,現在講這些也沒用了,我得趕緊把這些麻雀處理了,要是讓街道辦的人抓住,肯定得挨處分。”
賈東旭仰天長歎一聲,扛著麻袋急匆匆的出了屋子。
賈張氏站在屋裡無能狂罵。
秦淮茹身處幽暗屋內,目光越過門框,落在了外麵的大樹上。
大樹上陽光燦爛。
李愛國竟然能夠跟上級提意見了
秦淮茹後悔了。
易中海回到家也扛著麻袋子往外跑,一大媽並沒有詢問原因。
她早就預料到了,肯定是易中海又被李愛國收拾了。
“唉,這老頭子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呢,他壓根不是愛國的對手。”
一大媽放下搪瓷缸子,扶著桌子站起身進到廚房裡忙活去了。
自從上次去看望了傻柱,聾老太太的胃口好像好了一點。
一頓能吃一大碗二合麵麵條了,她得去擀麵條。
烈日高懸。
空曠的田地裡。
一個身影正吃力地刨著坑。
那雙手緊緊握住鋤頭,粗糙的手掌與堅硬的木柄摩擦。
手指上,血泡破裂,每一次用力都帶來鑽心的疼痛。
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肺部像是破舊的風箱,拚命地呼吸卻仍覺得喘不過氣來。
賈東旭每一次揮動鋤頭都需要耗儘全身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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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也開始顫抖,但是卻不敢停下來。
終於,土坑刨好了,將麻袋子扔進去,把土填平。
賈東旭再也堅持不住了。
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小聲嘟囔:“總算是消滅了罪證。”
這時候,又一個身影一手拎著鋤頭,扛著麻袋走了過來。
“易師傅”
“賈東旭”
“散步呢?”
“散步呐。”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憤怒、無奈、絕望.
他們同時扭過頭去,裝作沒看到對方。
撲棱棱.一群麻雀從樹林裡躥出來,翱翔在空中,發出了歡快的嘰嘰喳喳聲。
李愛國並不清楚這些,即使知道了也不在意。
畢竟爆錘電子管計算機的機會並不多不對,是研製磁芯存儲器特彆關緊,不能耽誤功夫。
李愛國一大早便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的朝著738廠走去。
剛走到街口,看到王大奎一邊扯著嗓子喊,一邊蹬著三輪車。
“收破爛嘞!破銅爛鐵、舊報紙、牙膏皮兒都拿來賣嘍!”
“有破爛兒賣不?舊書本、舊衣服、廢瓶子拿來換錢啦!”
吆喝聲簡單直接,充滿了生活的煙火氣。
要是不清楚王大奎的底細,李愛國還真以為他就是京城的破落戶。
看到李愛國,王大奎停下三輪車,笑著說道:“愛國哥,上班去呢?”
“是啊。”李愛國的目光落在坐在三輪車後麵的一個老同誌身上。
這老同誌大概五十多歲的年紀。
他身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粗布衣衫,上麵布滿了星星點點的補丁,衣袖處有些磨損,露出裡麵粗糙的線頭。
他那雙手引起了李愛國的注意,糙而有力,手指關節粗大,布滿了老繭。
擁有這種手的人,李愛國曾經見過一次,那是位在解放前的軍工廠裡造子彈的老大爺。
李愛國瞬間警惕起來,衝著王大奎抬抬下巴:“大奎,這位是?”
王大奎掏出煙,給老大爺和李愛國分彆遞了一根。
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解釋道:“我遠房的二大爺。老家是東陽人,姓陳,以前是咱京城老木雕師傅。”
“二大爺好。”李愛國跟陳師傅打了聲招呼,眼神依然充滿了疑惑。
王大奎繼續解釋:“現在不讓搞木雕了,二大爺沒有了活路,前陣子去走親戚的時候,央求我捎帶他一把。”
李愛國頓時明白了。
木雕師傅雖然也是勞動者。
但是跟修自行車和修鍋碗瓢盆的不太一樣。
他們在解放前服務的都是達官貴人。
要知道,在解放前,木雕主要雕刻門窗、家具,什麼吉慶有餘、五穀豐登、龍鳳呈祥、平安如意、鬆鶴延年之類的,都是最常見的木雕題材。
雕刻的木材大多數是紅木、紫檀木等貴重木材。
普通勞動人員連吃飯都吃不飽,買不起貴重木材,也舍不得花錢請人在家具上雕花。
木雕這行當往往跟達官貴人、封建欲孽聯係在一塊。
所以,木雕師傅雖是手工藝人,是勞動者,但是並沒有得到勞動者的地位。
以至於陳師傅這位老木雕師傅,現在隻能跟著王大奎一塊收破爛了。
李愛國看著陳師傅,笑著問道:“二大爺,您一把年紀了,沒必要跟著大奎走街串巷,守在廢品店裡幫忙照看著,也能輕鬆一些。”
陳師傅憨厚的笑了笑,說道:“我想讓大奎這娃子跟我學木雕,他不同意,所以就跟著他了。”
李愛國:“.”
他倒是能理解陳師傅的想法。
現在不允許木雕了,他身為老手藝人也沒辦法收徒弟,隻能想方設法把自己的手藝傳承下去。
這時候,有賣廢品的住戶在遠處招手。
“愛國哥,我忙活去了。”王大奎做一行愛一行,騎著三輪車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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