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開頭難,如果這頭沒起好,以後想再抓就難了。
“人都到齊了沒?”
“差不多都到了。”
“那就開始吧,”朱以海也就下半夜眯了會,這時也有些困倦了,還是強撐著精神,“先把那些亂兵的軍官都押上來!”
公審開始。
朱以海親自擔任主審官,沈宸荃、張名揚等充當陪審官。
一排亂兵的軍官被押了上來。
沈文忠走出來,先宣讀這些人的身份、罪行,身為大明官軍,卻搶劫鄉裡,殺害百姓,罪在不赦,身為軍官,更是罪加一等。
主犯陳俊昨晚就被朱以海射殺了,這時半個打爛的腦袋也被提上來示眾。
不少婦人直接吐了,也有不少百姓拍掌見好。
對於那些亂兵軍官,朱以海沒有絲毫同情,雖然亂世裡有些人也是迫於無奈,但雪崩之時並沒有半片雪花是無辜的。
不管他們此時如何求饒,甚至痛哭流涕,但朱以海仍然把一張寫有斬字的木簽抽出來扔了下去。
“斬立決!”
一個都不放過,統統當眾斬首。
“把昨晚那些犯事的狗日的解下來,讓他們充當劊子手行刑!”朱以海黑著臉道。
被抽了二十鞭,又吊了半夜,蚊子咬的滿身包的一群旗手、神機營犯事的家夥,被解了下來,然後充當劊子手。
“斬!”
一聲斬字喝出。
那些家夥揮刀砍下,一顆顆首級被砍下,血濺刑場,引來陣陣喝彩。
許多百姓咬牙切齒歇斯底裡的大聲歡呼狂叫,以發泄心中的那股怒氣。
而行刑的劊子手們卻手發抖,他們昨夜也都犯了事,誰也不知道一會自己是不是同樣下場。
砍完亂兵軍官。
朱以海又讓人把俘虜的亂兵中,犯有殺戮奸淫等罪的拉出來,都一並砍了,剩下的則負責搬屍體,被迫經曆著一輪輪的恐懼。
最後朱以海對這些恐懼的亂兵宣布了處置結果。
每人鞭二十,剝奪衣甲武器,等寧波亂兵都平定後,發二百文線路費遣散回家。
一個亂兵他都沒要。
陣陣掌聲響起。
場鎮百姓對這些處置,明顯都非常滿意,感覺大快人心。
接下來是處置自己人。
殺人、奸淫的,被拉出來,宣讀罪行,還叫來百姓指證,同時讓他們自辯,可證據如山,不容狡辯。
“違犯軍紀,殘害百姓,剝奪衣甲,革出軍伍,斬!”
朱以海再次扔出斬字簽。
不顧他們的求饒,仍由犯事兵士行刑。
接著再處置搶劫、傷人、非禮、私藏戰利品、搶功鬥毆、拒捕的這些人處置,這些人罪要輕一些。
處以鞭刑、軍棍,箭穿耳朵遊營或是罰俸等,嚴重的傷人、非禮的那些,直接革除、遣散。
“他們昨夜的戰功,如實計算,該給的賞銀,該分的那份戰利品不要少他們的,功是功,過是過。但孤的軍營,也留不得他們了,讓他們滾!”
砍了十幾個,開除了三十幾個,還有百來個犯事較輕的,打一頓罰點錢,觀察處置。
葉當歸、虞九安等場鎮中有名望的士紳們被請過來,“對孤的處置,爾等可滿意?”
這一頓殺的人頭滾滾,打的皮開肉綻的,他們這群百姓早看的心頭翻湧,甚至是噤若寒蟬。
“殿下聖明,萬歲。”
虞九安納頭便拜,此時他滿腦子都是自己曾經隨謝三賓去杭州朝見博洛,獻銀進貢的事,就怕這魯監國也一刀把他砍了,然後將虞家抄家滅族。
“草民虞九安知錯,願捐獻一半家財助餉充軍。”
朱以海笑笑,“鳴鶴虞氏,千年名門,先有虞氏,後有鳴鶴,孤知道虞公先前與謝三賓同行北上朝拜虜帥,還進獻金銀。但孤不怪罪虞公,你們也不過是遭逢國難的難民為求自保而已。”
“草民一時糊塗,請殿下寬恕,現願意捐獻家財以贖罪。”
朱以海繼續笑著道,“虞公的一片忠心,朕感受到了,也心領了,國家危亡,匹夫有責,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吧,虞公能為國家貢獻一分力,很好,文忠,你領虞公到一邊去商議一下捐獻事宜。記住,儘力而為,可不能讓虞家為難。”
虞九安淚流滿麵,也不知道是感動的,還是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