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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噴
之前駐守這裡的清軍不多,都是些綠營,毫無鬥誌,被孟憲帶隊偷襲,一戰而下。
曾經在韃子手下吃過虧的溫虎很有耐心,他相信韃子肯定比他還急。
果然,雙方耗了差不多有半個多時辰後。
明顯韃子們更耗不住了。
他們先是試探性的弄出些動靜,用石頭等亂扔,但溫虎沒上當。
他們占據的位置,比韃子倉促間躲藏的地方更有利。
見騙不到明軍,疤臉開始擬定新的計劃,與幾名手下用手勢比劃了半天,決定三三兩兩的分組行動,繞到明軍所在的那片石頭樹木後麵去。
沒了戰馬,他們無法直接離開,一旦出現在開闊的路上,肯定會被明軍弓箭襲擊。
他們小心的移動著身體,不斷的尋找石頭樹木交替掩護著前進。
溫虎把箭插在麵前地上,又把纏在手腕上的火繩點燃,將提前裝填好的火銃也放在旁邊,又拔出刀放地上。
韃子不斷靠近。
溫虎依然在等待時機。
終於,韃子已經距離很近了。
一名韃子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提著刀就大喊著衝了過來,後麵還緊跟著兩名執盾韃子,在後麵,則還有韃子倚著樹乾提著弓箭掩護。
溫虎大喊一聲射出一箭。
十名夜不收手下也三三一組的放箭,可都被韃子盾牌擋住。
韃子加速衝近。
溫虎又接連射出幾箭,然後迅速端起火槍,點燃火繩,扣下鈑機,火門打開,火藥池裡的引藥點燃。
砰的一聲銃響。
打在了一名韃子的盾牌上,將那韃子擊的差點站不穩。
接著又是幾聲銃響,又有夜不收放銃。
一聲慘叫,終於有個韃子中銃。
但仍然還有兩個韃子已經衝到了近前,他們揮刀就砍。
溫虎也大吼一聲,棄銃提刀撲了上去。
雙方終於還是白刃近戰。
這時韃子也全都撲了過來,雙方混戰一團。
疤臉盯著溫虎揮刀撲上,他看出這是個帶頭的,結果溫虎擋住麵前的韃子,還提防著旁邊,舉盾擋住了疤臉的刀。
疤臉揮刀再砍,溫虎後麵殺來兩個夜不收,替他守住兩側,反倒是疤臉被陷入包圍。
砰的又是一聲銃響。
疤臉慘叫著倒地,他沒料到樹上居然還有明軍隱藏的火槍手,這槍從斜對麵頭頂上射來,防不勝防。
雖然棉甲有很好的防火槍彈能力,但也隻能防部份攻擊,如此近距離打中,仍然是讓疤臉的大腿上直接濺起一朵血花,讓他踉蹌著摔倒。
溫虎大吼著,如猛虎下山般撲上。
疤臉舉盾格擋,可受傷的他已不是溫虎對手,何況溫虎還有兩個幫手,樹上還有一個隊員,很快又開了一銃。
疤臉再次中槍,然後被溫虎一刀刺中,接著肋下又被另一名夜不收刺中。
連中數下,疤臉的盾牌也失手了。
溫虎一刀補上,將他了結。
疤臉終究失算,他沒料到溫虎居然在樹上還藏了兩個火槍手,樹底下三三一組,擺了三隊九人。
而且這些明軍夜不收居然也全身綿甲,甚至弓弩火槍齊備,武器還比他們好,格鬥能力也絲毫不弱。
疤臉和另兩個韃子先後倒地,剩下的六個韃子趕緊跑。
溫虎等立即緊追不舍,沒了馬的韃子還有幾人受傷,沒跑出多遠,結果溫虎他們騎了馬就追上來了。
一支支利箭呼嘯追擊,很快六個韃子也全都倒地了。
一共十名韃子,被儘數殲滅在這山嶺上。
明軍十二人的夜不收小隊,一人回去報信,剩下的十一人在先殺一敵傷一敵的情況下,最後白刃戰,付出二死五傷代價,全殲敵人。
溫虎也受了傷,好在沒傷到要害。
“呸,這些韃子還挺硬。”
溫虎吐了口血沫子,開始帶大家砍首級,剝盔甲。
金浩更是直接走到匹韃子傷馬前,一刀捅進馬脖子,接了一袋滾熱的馬血出來,仰脖子就喝了幾大口,然後又劃開馬皮,割下幾條熱乎的馬肉,取出鹽袋灑了點鹽,就扔進嘴裡嚼起來。
溫虎接過水袋,也喝了幾大口馬血,同樣開始割馬肉吃。
身為夜不收,就得麵臨各種深入敵後的任務,條件會十分艱苦,對吃的不能挑剔,有吃的機會就得趕緊補充,管他是蟲子還是老鼠蛇蟻。
有這馬血馬肉吃,已經非常不錯了。
沒東西吃的時候,腐爛的動物屍骨裡的一點乾巴的骨髓,有時都是能救命的玩意。
近身白刃格鬥,消耗了許多體力。
幸虧是溫虎比較有經驗,提前在樹上安排了兩個兵,以弓弩火銃出其不意的助攻,要不然這場戰鬥會更艱難,傷亡會更大。
身上的綿甲也是他們存活的關鍵,箭射刀砍,都能擋下大部份傷害。
當然,收獲也是極豐厚。
馬都被射殺了沒能繳獲,但十個韃子全死了,收獲了十個真韃首級,還奪了十副綿甲,以及弓箭刀槍骨朵等好些武器玩意兒,甚至還繳獲了些乾糧和隨身的銀子。
補充了力氣,趕緊收拾好戰利品,溫虎沒多耽誤,趕緊撤離。
留下十具無頭光屍在路邊,早引來烏鴉在天空盤旋著。
往穆陵關撤的半路上,碰到了費孝豐領來的增援,參將孟憲親自帶親兵隊趕來,後麵還有步兵隨後。
“解決了?”
孟憲看著溫虎等高高舉起的首級。
“嗯,十個韃子,全解決了。”
孟憲掃過溫虎一行,最後看到馬背上馱著的兩具夜不收屍體,還有坐在馬上的幾個傷兵。
“折了兩個弟兄,”
“弟兄們辛苦了,你們先回關,我再去前麵瞧瞧。”孟憲拍了拍溫虎肩膀,“回頭給你們請功授賞!”
“參將,我沒事,跟你一起去。”
“他媽媽的狗韃子,”孟憲叫罵著,上次大戰死裡逃生臉上留下的猙獰疤痕越發突起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