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顫巍巍地起身,像是一位風燭殘年的將死者,布滿皺紋和斑點的枯手落下,費力一舉,才勉強將太初命石削成的棺蓋拿起來。
寧飛凝視著石棺,沉吟半晌後躺了進去。
在命石的滋養下,他枯竭腐朽的肉身好轉了許多,此地的時間仿佛停滯了一樣,與外界相比緩慢許多……
兔走烏落,日月其除。
一晚歡愉過後,蘇羽離開了廣寒宮,回到了自己的仙金宮殿。
萬籟俱靜時,他袖袍一卷,一方寸許的精致神爐浮現,綻放萬千華光。
“哧!”
在神女爐現身的刹那,一位高挑女子從準帝器中跌落而出,渾身癱軟無力,肌膚緋紅,兩條修長緊致的玉腿不斷交纏,釋放出一種無與倫比的嫵媚感,足以讓千萬人沉淪。
此女正是墜入六欲神爐的不死天後。
經曆多重六欲天劫後,原本雍容華貴的皇庭天後,如今變得軟弱無力,連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但她到底是修行到準帝九重天的絕代高手,肉身沒能抵禦住神女爐侵襲,因之破功,但她的仙台始終無瑕,晶瑩剔透,宛如水晶般澄澈,沒有沾染欲念。
“寧飛……怎麼樣了……”混沌霧靄中的女子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詢問道,鳳眸中帶著一分奢求。
蘇羽神色平靜,淡淡地說道:“他很好。”
話語間,一幅光影浮現,正是之前寧飛煉化烏黑帝血,執掌靈寶殺劍的時候。
再一次看到昔日的白發銀戈少年郎,天後眼中蘊著熱淚,哽咽到失聲。
人,隻有到了最後才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
她和寧飛之間是錯過了太多,難以挽回,不過那人還在就好……
“按照你我之前的約定,我救下了寧飛。天後,現在該你履行諾言了。”
倏然,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美貌女子神色一滯,臉上露出一分悲哀,那種痛苦難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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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和蘇羽締結契約,希望對方救下寧飛一命,那樣她做牛做馬都會回報蘇羽的恩情。
但那個景象真的來臨了,還是讓她難以接受,很是抗拒。
見契約方不動彈,蘇羽皺眉,變了副口吻,冷聲道:“夫人,昆庭的稀有神物一直很緊張,第一神將壽元無多,實際上他並沒有資格進入不死山,以太初命石鎮封己身,你也不想他立刻道滅吧?
“還有,您現在身體汙濁,神女爐中的景象都留有存檔,早已不是純潔處子了。”
冰冷的聲音在混沌霧絲中傳蕩,天後玉體輕顫,眼中淌落淚水,看起來很柔弱,像是在和自己的良心做掙紮。
侍奉他人,對於不死天後而言其實算不上什麼心理負擔,身體也是她籌碼的一部分。
但現在不同,她被七情道軌洞穿了元神,腦海中全是寧飛,無論如何都不願背叛那人,想要為寧飛守節。
這些年來,她做了太多錯事。
如今想要悔改,重新做人,卻沒有那個機會和環境了。
片刻後,不死天後掙紮地起身,眸光如利刃,冷冰冰地看著蘇羽。
她體態欣長,站起來的時候快兩米高了,加上發飾和玉晶鞋,比蘇羽還要高出不少,而且又是冷豔容顏,看上去很有壓迫感。
下一刻,女子眼角滑過最後一滴淚水,恍當一聲跪了下來,似是臣服,又像是對自我心靈的質問。
凡事隻要有了第一步,其他的就簡單很多。
看著選擇履行約定的天後,蘇羽點了點頭,彆有深意地說道:“那麼將來第一神將的道途和閣下的生活會怎樣發展,就看您今晚和以後的表現了!”
“你這樣很得意嗎?踐踏弱小者的靈魂,用這種卑劣手段。”
天後一邊為蘇羽服侍,一邊冷聲訴說著自己的怨懟,整個人快繃緊到極致了,內心苦澀難以言表。
“不,你錯了,我沒有那麼卑鄙。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蘇羽發絲飛舞,幽幽道:“當初你選擇不死天皇,以身體換地位,從那一刻起,你的命運就注定了。”
停頓了片刻,他看向天外的熒惑,意有所指地說道:“不知道天皇看到夫人你這幅姿態會是什麼反應。”
麵對這般詢問,不死天後沒有回應,她內心已經被怨恨充斥。
翕然,她鳳眸泛著冷意,似乎想起了什麼,快速說道:“天皇謀劃萬古,絕不會允許背叛者出現。我可以讓你入主我的仙台,但這種事情不能做,不然會有不測之事發生。”
不死天後的語氣很急,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希望這樣能讓蘇羽迷途知返。
然而後者絲毫不在意,反而一把將她放在巨大的星藍母金案桌上,動作談不上溫和。
蘇羽伸手放在不死天後白皙的玉頸上,指尖微動,很熟練地將她鎖骨上的飾品除去,嗅著貴婦人肌膚上的氣息,天後則完全沒有抗拒,也無法拒絕。
“不死若真有這般偉力,就不會被無始大帝堵門了,他現在可顧不上你。至於那柄天刀,它還不是仙器。”
肆意飛揚的聲音在霧靄中傳蕩,之後光影一頓,兩道模糊影像以一種扭曲的角度合一,光雨灑落,其間傳來幾聲若有若無的呼喚,帶著年輕人的自信,以及太古皇庭後宮之主的哀婉。
良久之後,帷幕落下,女子疲憊地咳嗽了幾聲,軟綿綿地癱倒在混沌氣流中。
她目光閃爍,垂著眼睛看天,既有滿足,也有背德的痛苦感。
蘇羽則在淬煉周天,有天後的輔助,他煉化鎮獄皇血精的速度快上很多,修行速度無與倫比,差不過快要突破到下一境界了。
一切落幕,蘇羽披上衣衫,溫聲道:“今後也請多多指教了,夫人!”
天後沒有回應,隻是默默地闔上眼睛,宛如一具玉石製成的傀儡,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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