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疫”立即落在了她的手中,更加清晰的菌絲聯係延伸出來,她的眼睛中終於出現了菌絲的具體輪廓。
到處都是菌絲。
這些菌絲就仿佛是被人隨意甩到了各個位置一樣,而一般情況下,它們並不會如此生產,它應該隻是自然粘附在宿主身上,除非栗北逢代在戰鬥的時候大量召喚了分身,菌絲在無意識成長中向周圍粘附。
那麼,栗北逢代在哪裡?陸凝沒有找到人形的菌絲團,也沒有看到屍體。
就在這個時候,一滴液體落在了她的頭頂。
陸凝抬起頭,她剛剛是看過上方的,上麵本來什麼都沒有。
她伸手去摸了一下,那不是血,也不是什麼可疑的液體,隻是一滴水,沒有在手指上留下任何顏色。
水?
是的,沒有顏色,所以在這片綠色之中毫不起眼。
她聽到了腳邊水滴落下的聲音,冰冷的雨水中卻仿佛充斥著盛燃的怒火,陸凝挪動了一步,雨水砸落在她的身上,愈發寒冷。
於是,她終於知道栗北逢代在哪裡了,也知道為何菌絲漫天。但是,她不理解,為何麵對綠屋,栗北逢代居然用上了這樣的拚命手段。
“孤獨症”正在落下。
充滿走廊的壓抑讓陸凝不得不撐開了防禦,這種攻擊根本就是無差彆攻擊,是栗北逢代如果還有意識絕對不會犯的錯誤。整片綠色被落下的水所衝刷著,而感應到了攻擊的綠屋也展開了反擊,濃重的綠色當中湧出了大大小小的嘴,它們咬向半空中的雨水,並將更多的綠色浸入水滴之中。無色與綠色在房間之內交織成了一片,它們在互相溶解,以無聲的方式相互殘殺,陸凝仿佛隻是不湊巧撞入其中的一個觀眾。
不是任何時候,都能趕上最好的切入戰鬥的時期。
陸凝現在隻能抵擋,儘管這不算很困難。可她無法插手,她恰恰在戰鬥進入到決死之刻的時候闖入了戰局,甚至沒來得及再見到栗北逢代。
相互吞噬並沒有持續太久,不過是十幾秒的時間,陸凝就看到綠色開始向後褪去。
終究是神級核心武器的全麵攻擊,在每一滴雨水之中,都傾注了屬於“孤獨症”的光環,所有的光環疊加在一起,形成了浩瀚無匹的洪流,並伴隨著落下的雨滴增多而繼續變強。
綠屋被壓製了,麵對舍棄了人類身體的栗北逢代,它最擅長的自殺誘導也沒有多少用——不,也許算是成功了,不過並不是它希望的方式。
紫羅蘭庭院卻好像沒有任何插手的打算,至少陸凝站在這裡的時間內,沒有什麼紫色湧上她的視野。直到暴雨將綠色衝下了牆壁,凝聚成溪流,將一切都卷入一個被染上色彩的漩渦中,化為一團水龍卷升空,重重撞擊的天花板上,將一切都在水團之中碾碎。
陸凝的耳邊隻有轟鳴聲,如同潮湧,如同海嘯。她閉上眼又睜開,綠色徹底從這個房間消失了,緊接著,大量的雨水落在了她的臉上和身上。
冰冷,哪怕是聖焰在外的炙烤也無法讓冷雨存在一絲溫度。雨水之中所蘊含的力量已經近乎於無,隻剩下被壓抑到近乎熄滅的冷。
陸凝閉上了眼睛,讓雨水從自己的臉上流淌而下。她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歎息,她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氣息還在這裡,同時也無法感覺到死亡。
出人意料的,這次她的內心沒有多少情感翻湧,也許她已經適應了很多這種告彆,就像是剛剛蓋天虎突然麵對錦衣鳳的死亡一樣。生與死已經不能界定,那麼不如就當作她不會再回來了吧。
陸凝摸索了一下身上,找出了一個喝空的小玻璃瓶,在裡麵裝入了一瓶雨水,然後走出了這條走廊。
“開始吧。”
還有亞當斯沒有去看情況,不過陸凝已經不想去看亞當斯的情況了。距離攔截已經過去了許久,如今無論亞當斯的結果如何,對紅花的狀態影響都不算很大了。
隨著她的話語聲,一圈圈金色的文字出現在了她的周圍,這一次的文字她無法看懂,不過其中很明顯注入了特殊的“人物”。
人王,一個聽上去很高大上的名字,但不過是類似傳說的未來給的勇者身份一樣,地支也可以賦予角色,在天乾和地支共同演繹出這樣一個故事的結尾,遊客與收容物會共同登場,成為故事的最重要一部分。
陸凝沒有拒絕的能力,地支的傲慢便在於此。不過地支也給了陸凝一個選擇合適開始時間的資格,她可不覺得這算什麼好事,畢竟相對於彆的收容物來說,地支這種顯然更加有種超然的旁觀者姿態。
金色光芒刺入陸凝體內的時候,她立刻感到一種極端的不適感,畢竟人王這種角色未免過於不適合她的特點了,就像是吃了什麼非常反胃的食物一樣。
與此同時,另外三縷金光也出現在了其他執行者身上。
“哦?你們倆……”文歌看到晏融和懷特身邊冒出來的金色光輝,不由得眉頭一皺,“天乾和地支搞的鬼?”
“看起來這位收容物也開始不甘寂寞了,它一直在控製著的最後一幕大概就是為了現在。”懷特並不慌張,任由金色的文字沒入身軀,“感覺如何?晏融。”
“不太爽快。”晏融試圖用火焰燒掉那些文字,卻並沒有成功。
至於最後的金色文字,則出現在了蘇沉夢的身邊。
“角色”,是蘇沉夢最熟悉的字眼之一。
隻是現在她正在嚴陣以待,沒有時間去感受那些文字,畢竟——過了這麼長時間,天分地野總該找到上來的路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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