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驚弦沒有急著去安撫彆人,而是走進了鎮妖司的藏書室。
此地不比京城,但是很多當初不太重視的東西還是留有副本的。衛驚弦微笑著跟值守的鎮妖官打了個招呼,走進了藏書室中。
——還有人在。
藏書室中的寧恪和林夕音也抬起頭看向了進來的衛驚弦,兩人連忙行禮。
衛驚弦認得林夕音,但是不認識寧恪,他隻是從服飾上看出兩人品級都是司異。
“昨晚忙碌一夜,不休息一下嗎?”衛驚弦笑著說道,“雖然今日法會,但鎮妖司也排開了人手,你們今日可去休息。”
“昨夜放夜遊走脫,總覺得心有不甘,故來此翻閱,看看有無解法。”林夕音說道。
“精益求精,是好事啊。不過也不可過於操勞了自己,反而使得工作不美。”衛驚弦走了過來,“夜遊乃是妖王,此去也是讓你們積累一二經驗,待到吏部評選,這也是你們的一個功勞。”
“是,衛欽辰。”林夕音和寧恪齊聲答道。
衛驚弦點點頭,走到書架那裡,他自然是十分熟悉這裡的書籍排布的,而有關一些民家記載的各個地方流傳出來的所謂“仙法”輯錄,他印象中是放在——
伸出的手落了個空,那裡放著的書籍是有關三仙島的一些報告資料,但應當擺放在旁邊的那本書不見了。
“衛欽辰,書在這裡。”寧恪走了過來,將自己手中的書遞出。
衛驚弦扭頭看了一眼寧恪。
“你叫什麼名字?”
“寧恪。”
衛驚弦一邊接過書,一邊在腦內回憶寧恪這個名字。他略有點印象,似乎年紀輕輕就弄死了一隻正在破繭的皿蝶,雖然妖王並不算全盛,卻到底也是一隻妖王,單獨擊殺妖王,若不是過於年輕,恐怕現在都會把她特彆拔擢到鈞天的位置了。
然而年輕沒有背景,在如今的鎮妖司就會遭到一些排擠。正常,衛驚弦對於鎮妖司內的人都是什麼樣子很清楚,若寧恪不反抗,這種隱約的排擠恐怕不會停止,除非某個上位者將她納入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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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可惜,衛驚弦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人人都說他善於鑽營,但他真的對形成自己的勢力沒太多興趣,權力他已經有了。
“你為何要借閱這一本?它記載的內容和夜遊無關。”衛驚弦問。
“酆都和三仙島同為妖星勢力,我想可以作為參考。”寧恪說。
衛驚弦點點頭:“按常理確實如此,可你須知,妖星下的勢力也是各有不同,以妖星行事風格而定。以一個妖星勢力的習慣去揣度另一個,是很容易讓你吃虧的。”
“是,多謝欽辰教誨。”
很懂禮數,衛驚弦還是很滿意的,他拿著書走到了旁邊閱讀的桌子那裡看書去了,而林夕音則有些緊張地拉了寧恪一把。
“何事?”
“走吧,欽辰在此,我們晚些再來。”
林夕音對衛驚弦的觀感平平,她倒是沒有特彆怕衛驚弦,畢竟家世如此。但她也不喜歡和欽辰在同一個屋子裡太久。
兩人出了屋子,寧恪便出門去了。林夕音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大經曆,昨夜其實寧恪沒有被安排在夜遊圍剿之中,但寧恪似乎也忙碌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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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水陸法會已經正式開始了比試。
在陸凝看來,水陸法會的比賽項目還是設計得比較粗糙的,例如力士比,就是準備了各種重量的大石,能舉起多重全憑本領,也不分重量級彆,當然,這種比試肯定是取最優的一個,也沒什麼問題。
其他項目也是類似,弓箭比要比馬弓和步弓,駿足比要比障礙翻越,文學類的比拚也是從命題作詩、策論到改變當場辯經,各家以一題目展示自己所長,好不熱鬨。雜學上,無論是農牧常識,還是機關巧構,從理論的算學,到實踐的製器工藝,皆有比試。
拋開背後的陰謀詭計不談,陸凝覺得這場盛會確實稱得上精彩,甚至有些令人目不暇接。第一天的比試基本都是海選,在場人士隻要過了初步的檢查,就可以登台比試。
在這些人當中,陸凝也看到了一些江湖人士。
江湖中人自然也是有很多想要謀上一官半職,領朝廷俸祿的。這個場景的官家與江湖之間的矛盾沒有那麼激烈,甚至還有合作,這種行為倒也沒有太多人忌諱。
“嗯?”
在走過暗器比的台子時,陸凝看到了一個人,韓佑年就坐在台上的一排凳子那裡。
武學類初試之時並非是擂台之類的形式,畢竟那樣一來不知道要多久。都是朝廷派出測試官,評判報名者是否合格而已。而韓佑年畢竟有家學,過一個暗器比自然是輕而易舉。
但陸凝也沒有跟他打招呼,隻是記下這件事,繼續轉其他的比試台。
“瓜子,要不要來點?”一個人忽然湊到陸凝旁邊問。
“不要——”陸凝下意識地剛回答了一句,忽然一扭頭,就看到趙漁樵戴著個鬥笠,笑嗬嗬地站在旁邊,手裡還真拿著一把瓜子在那裡磕。
“趙先生不去醫術比上試試身手?”
“那是我老趙欺負人。”趙漁樵嘿嘿一笑,“倒也是巧了,我剛想找個人一起走走,就看到了你。若是不嫌棄,不如陪我到處逛逛?”
看他那個眼神,陸凝就知道趙漁樵又有事了。
“若是麻煩事,我……”
“不麻煩,好事,好事。隨我來。”趙漁樵丟給陸凝一個瓶子,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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