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事先想好了說辭,輕咳兩聲,道:“姨母不必擔憂,許是來的路上著了涼,不是什麼大事。”
林夫人本就因為她年輕時好友的離世而格外心疼安寧,此時更加心急如焚,急道:“寧兒,我這就叫郎中來為你瞧瞧。”
安寧一聽,連忙道:“姨母,讓張郎中過來吧,他是我們從家中帶來的。”
若是張郎中為她診脈,自然就可以瞞過所有人了。
這時,顧玄祁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府裡的郎中醫術很好,我會讓他過來為妹妹診脈。”
縱使安寧心中已經有所準備,可再一次聽到顧玄祁的聲音,依舊讓她忍不住心悸。
兩人想法一致,林夫人又十分擔憂安寧,當即就派人去請了郎中過來。
安寧隻能忐忑不安地坐在榻上等待。
片刻後,一位蓄著白胡子的老人悠悠走到安寧的麵前。
林夫人在屏風外焦急地等待,他為安寧把了脈,眉頭皺著,說:“這位小姐身子是有些虧虛,心情鬱結。卻也算不上大事,從脈象看來,並無什麼大礙。”
安寧臉色一僵,剛想開口辯解什麼。
就聽見顧玄祁開口問:“郎中這意思是,她現在無事?”
郎中看了一眼安寧,猶豫地應了。
聞言,顧玄祁沒什麼表情變化,隻偏頭看了林夫人一眼。
林夫人驚訝地挑了挑眉梢,問:“怎麼會?方才寧兒一直在咳,是不是郎中一時失誤?”
安寧見狀,連忙開口說:“姨母,還是讓張郎中過來吧,我這身子特殊,尋常的診脈看不出什麼問題來,還是家裡的郎中最了解。”
惜月聽罷,派人去請了張郎中過來。
張郎中一來,說出了提前準備好的話語。
“小姐悲傷過度,身子虧虛,又不慎寒氣入體,所以當下總是咳嗽。”
隨後,不等林夫人再次開口,他直接拿出了方子,解釋說:“小姐經常咳嗽,這方子是提前就備好的,小姐按時服藥即可。”
林夫人身邊的侍女接了過去,將方子展開,交給了自己府裡的郎中去看。
這方子的確是治愈咳疾的藥方。
顧玄祁心中
覺得奇怪,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妹妹。
一直到張郎中說安寧需要靜養的時候,林夫人這才憂心忡忡地走了出去。
顧玄祁和林夫人轉身出了房門,林夫人喃喃道:“這丫頭身子骨太嬌弱,年紀輕輕可不能落下什麼病根。”
他看著林夫人這焦慮的模樣,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母親,您不覺得奇怪嗎?”
林夫人一愣,“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