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女子的房間,顧玄祁雖是哥哥的身份,卻也不能隨意進去,侍衛星宿在門外敲了門,從裡麵打開後,顧玄祁這才進去。
顧玄昱一進門便好奇地打量四周,看到安寧的那一刻,隻覺得她似乎更瘦弱了些。
安寧為二人倒茶,如今快入秋了,今日又刮了些風,窗子半開著,一陣風吹進房內,麵紗微微飄起,又被安寧迅速抬手按下。
顧玄昱見狀,忍不住好奇地詢問:“自從見到大姐了,大姐就一直戴著麵紗,大姐到底長什麼樣子?”
顧玄祁輕輕看了昱兒一眼,何止是他,就連自己,也沒見過安寧的模樣。
顧玄祁今日穿了身暗青色的衣袍,襯得身量筆直,肩寬背闊,坐在安寧這小桌麵前,壓迫感十足。
安寧又不受控製地緊張了起來,為兩人倒茶的手輕微抖著,她抿了抿唇,回應道:“有什麼好看的,人都長一個樣子,我也不比旁人多什麼東西。”
顧玄祁隨意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他也不急於這一時,反正安寧不可能戴一輩子的麵紗,他早晚能看見。
隻是難不成她下半張臉橫生了一道疤痕?這才不願意見人?
顧玄昱專心吃著桌上的點心,聽到安寧咳了兩聲,突然意識到這天氣是有些冷了。
他站了起來,主動說:“我為大姐拿件衣袍。”
不等安寧再說什麼,他快步走了過去,打開了一個小櫃子。
衣服大都疊放在這些櫃子裡,顧玄昱沒有找錯,隻是他打開櫃門的一瞬間,“咦”了一聲。
“大姐這裡怎麼有件這麼奇怪的衣袍啊,看著像男人的……”
這時,安寧突然“嘭”的一聲將手中茶杯放在桌上,人幾乎是小跑過去的,連忙走到櫃子麵前,擋住顧玄昱的視線,將櫃門緊緊關上。
當時她逃出顧玄祁房間的時候,就是拿了他的
衣袍遮蓋身軀,由於時間緊迫,她們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侯府,這東西始終沒找到機會處理,竟也忘了。
顧玄祁隻感受到了一陣風,隨後就看見安寧就慌張地關上了櫃門。
他試探地問:“你有心上人?”
很顯然,他以為安寧是和某個男人來往密切,否則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怎會莫名其妙地有男人的衣袍。
還沒等安寧回答,顧玄祁沉著一張臉繼續說:“不論是誰,我希望你最好現在和他斷了,你既然入了侯府,做事就該謹慎,交往更應謹慎。”
安寧忙否認道:“不是,這衣袍是……是我父親的,我一路過來不容易,以後與父親見麵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了,所以偷偷帶了件他的衣裳,就當是個念想了。”
顧玄祁沉默地看著安寧,不知過了多久,他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咯吱一聲發出聲響。
他一步步走向安寧,在顧玄昱震驚的眼神注視下,直接伸手死死抓住了安寧的手腕。
顧玄祁的力氣極大,像個鐵鉗一樣禁錮著安寧的手,在絕對的力量壓製麵前,安寧有再多的小聰明,也沒有用處。
她的後背緊緊貼著冰涼的櫃門,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隨後,她就聽到顧玄祁緩緩道:“你的父親好賭成性,敗光了家中大半的錢財,你的母親之所以會被馬蹄踏過,也是因為她親自外出上街尋找你的父親。”
顧玄祁冷冷地說完這番話後,不顧安寧此時的心情,毫不留情道:“安寧,你當我沒有查過你的過去嗎?你會專門帶一件他的衣袍當作念想?”
說罷,顧玄祁微微用力,就將安寧輕而易舉地拉扯到了一旁。
眼瞧著顧玄祁要不管不顧地開自己的櫃門了,安寧徹底急了,眼眶登時紅了一圈,委屈大喊:“大哥!”
“這是我的櫃子,裡麵放了我的肚兜之類的東西……大哥也要執意打開看嗎?”
說完這番話,安寧的耳尖早就紅得像顆櫻桃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