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騎馬癰算不上疑難雜症,但生在馬皇後的身上,那就大不一樣了。
畢竟古人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何況麵對的病人,又是母儀天下的馬皇後。
因此禦醫們診治時誠惶誠恐,不敢有絲毫冒犯造次。
這樣自然也就無法確診出真實病症,僅憑猜測用些婦科藥,以至於馬皇後的病情一直未能好轉。
想到這裡,朱棡腦中忽然閃過了一絲靈光。
“錢郎中,禦醫們都無法診斷出,母後所患何病,你是通過什麼判斷出來的?”
錢寧讓人取來一張上麵灑滿白色粉末的竹椅,“小民所用乃前朝一位名醫,撒粉求影的醫治手法。
說起來也是拾人牙慧,讓太子殿下和晉王見笑了。”
朱棡拿過那張竹椅,仔細查看了一番。
“兒臣知道該如何醫治母後所患的疾病了,隻是這種情況可能會讓……”
還不等朱棡把話說完,朱元璋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老三,你不會是拿話來哄騙爹吧,真能治好咱妹子的病?”
朱棡點頭說道:“老頭子你先不要急,咱們把醜話說在前頭。
治療過程中會有些痛苦,你可不要到時候找我麻煩才行。”
朱標笑著擺了擺手,“如今天下人所共知,這個晉王和我這個太子,都是爹最寵愛的兒子。
況且又是為了給母後治病,實在不行到時候老爹怪罪你,還有大哥替你撐腰嗎?”
仔細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曆史那位明朝郎中救治馬皇後采用的方法。
隨即朱棡便開始著手改造竹椅,看著三弟將竹片削成小竹刀安裝在椅子上,朱標不由得眉頭微皺。
“老三,你這是給母後治病,還是打算用來給人上刑啊?”
什麼話,這叫什麼話?
我又不是後世鼎鼎有名的“手工耿”,怎麼可能會搞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發明呢?
當然朱棡能理解自己大哥,畢竟哪怕是錢寧這樣遠近聞名的民間郎中,也不敢采用這種方法給馬皇後治病。
“這個治療方法並不是我首創的,而是一位民間神醫告訴我的。”
在一旁踱來踱去的朱元璋,忽然開口問道:“那位民間神醫姓甚名誰,是哪裡的人氏?”
朱棡心裡非常清楚,一旦從他口中說出“戴思恭”這個名字。
錦衣衛肯定會把這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個底朝天。
然而為了將來母後和大哥發病時,能有一個醫術高明的禦醫出診。
朱棡最終還是決定,讓戴思恭暫時受點苦。
“他叫戴思恭,字原禮,婺州浦江(今屬浙江)人。
唐朝平南節度使、銀青光祿大夫、尚書令戴昭的21代孫,說起來也算是個名門之後了。”
朱元璋沉吟了片刻,最終叫來毛驤說道:“去把晉王說的那個人給咱找來,如果他提供的方法真能治好咱妹子。
咱就允他官至奉政大夫、太醫院院使,倘若是個欺世盜名之輩,那就全家都流放嶺南吧。”
元朝太醫院的最高長官為提點,下設定置院使12員。
明朝的太醫院院使,已經取代了太醫院的最高醫官地位,其官階為正五品。
然而朱棡相信即便如此,戴思恭也不可能會感謝自己的提攜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