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什麼用藤蔓串起來的野雞魚兔這類野味,比比皆是。
李茂甚至瞧見了前世被譽為飛龍的花尾榛雞,被豢養在竹籠裡麵。
一陣嘖嘖稱奇的李茂繼續在集市裡閒逛,這裡可沒有動保法,隻要能耐夠了,彆說是有山中飛龍之稱的花尾榛雞,就是真龍也不是不能嘗嘗味道。
走著走著,李茂不知不覺間來到一家酒肆門前。
酒肆門口豎著旗杆,杆子上掛著三角旗,上麵畫著一個龍飛鳳舞的酒字。
臨街擺放著一溜酒壇子,酒香味濃鬱,熏得人飄飄然。
瞥了眼酒肆就不打算理會的李茂,眼中隻剩下那道越發淡薄的妖氣軌跡,這代表他快要找到那無毛兔子了。
集市基本上看了一遍了,新奇勁兒過去了,也該辦正事了。
“什麼醃臢東西,跑來我們家騙酒吃!!”
酒肆有喝罵聲,李茂耳朵抖了抖,循聲看去,恰好見到一隻毛發淩亂,穿著一身破舊道袍的猴子被丟出來。
猴子摔在地上,狠狠啃了一口泥。
在地上滾了兩圈的同時,身上看不見本色的道袍更加臟汙。
“嘻嘻——”猴子嘴裡發出癡癡的笑,也不在意身上的臟汙,慢慢坐起身來,對著酒家笑罵道:“你家的酒不行,爺爺憑什麼給錢?”
“不行?”開酒肆的酒家是一隻身形高大的猿猴,毛發短粗如鋼針,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起來不知道比被丟出來的猴子威武多少倍。
“你這醃臢猴頭,騙酒吃酒便算了。還敢胡亂攀咬,真以為灑家的拳頭是吃素的?”
“咦——”邋遢猴子指著酒家道:“你家的酒水都發黴了,黴味兒臭不可聞,還說是好酒?”
“我呸!”邋遢猴子一口老痰吐出來,卻偏偏沒吐利索,一大半耷拉在自己的胸口,這猴子胡亂一抹胸前的粘痰,對著那酒家一比劃,“看到沒,就是爺爺吐的痰,都比你家的酒水香!”
“還說爺爺騙酒吃!”邋遢猴子把手指頭塞進嘴巴裡嘬著,含混不清的道:“爺爺以前那過的是什麼日子,吃的又是何等仙釀,你這猢猻還敢如此,真是不識好歹,不識好歹!”
邋遢猴子嘴巴裡囈語不斷,酒家還想發難,被酒肆裡的酒客勸了回去。
“你和一個瘋子較什麼勁呐!”
“就是,和這等瘋妖較勁豈不是顯得你小肚雞腸?”
“幾口酒而已,喝就喝了,乾啥與他一般見識!”
“兀那猴子,趕緊滾蛋,彆在這裡礙眼!”
...
酒肆裡的酒客勸誡之下,酒家這才作罷,可還是瞪了一眼邋遢猴子,這才憤憤不滿的回了酒肆招呼其他客人。
李茂多看了兩眼那邋遢猴子,道袍這種衣物在黑風山一帶很少見,畢竟這裡觀音禪院一家獨大。
觀音禪院向來蠻橫霸道,喜歡打壓其他道統。
就是隆鼠將軍廟都受過影響,香火好一陣子萎靡。
看了幾眼,李茂就打算離開,可未曾想那邋遢猴子鼻子一陣嗅聞,眸光向著他投了過來。
眸光裡疑惑、不解、迷茫、震驚等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化作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
邋遢猴子把手從嘴巴裡拔出來,手指快速掐動,隻是掐算幾下,手指頭就打了結,無法再分開。
李茂看到他渾身汗毛炸開,騰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轉身就跑,口中怪叫連連。
“禍事啦,禍事啦!”
“太歲臨頭,災星到訪!”
“禍事啦,禍事啦!!”
“快走哇,快走哇,這裡不安全了,黑風山不安全了!”
“太歲回來啦,太歲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