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辛盈,心下忽然有了愧疚——
“是我的問題,沒告訴你我來市醫院工作……”
“程天禹,不必解釋了,”辛盈打斷他,“我們早該結束了。”
“……辛盈?”
“以後我們不要聯係了。”辛盈掏手機,翻出程天禹的聯係方式,當著他的麵一一刪除拉黑。
程天禹去逮辛盈的手腕“彆耍狗脾氣。”
辛盈甩開他“程天禹,我認識你一年,我們也糾纏了一年,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
“我說過,我怕自己承擔不起。”程天禹垂眼。
“所以你一直回避我的感情,卻又要跟我做戀人才能做的事?程天禹,這是傷害!現在我累了,我不想玩了。”辛盈深吸口氣,將手機放回口袋,摔門而出。
程天禹沒攔她。
辛盈負氣出門,在走廊迎麵撞上來尋她的閨蜜“小盈,程醫生呢?你們怎麼了?”
“我跟程天禹,以後沒關係了。”辛盈艱難擠出一句。
閨蜜嚇了一跳“到底怎麼回事?”
“玩累了,不想玩了。”辛盈把情緒往下咽。
“你說自己,還是程醫生?”
“二者。”
閨蜜噎住了,她和辛盈大學就是好友,辛盈的倔脾氣,她最清楚。
“你們吵架了?有誤會就好好溝通嘛!”閨蜜想勸和。
辛盈瞳孔裡最後一點亮也熄滅“戀人才有溝通的資格,我至多算玩伴。”
閨蜜欲言又止,作為密友,辛盈自然不避諱她,程天禹和辛盈糾纏的這一年,閨蜜也看在眼裡。
想安慰又顯得詞窮,閨蜜隻能拉辛盈往外去“走,姐請你吃飯去!”
“你比我還小一歲,自稱姐?”
閨蜜送辛盈白眼“拜托!你懂不懂感恩?”
辛盈勉強擠出笑容“知道你擔心我,放心吧,我沒那麼脆弱。”
辛盈的閨蜜名叫夏深,做審計工作,常年四處奔波,平日在申城的時間不多,最近她恰逢休假,倒能陪陪辛盈。
中午吃罷飯,夏深又張羅著帶辛盈去逛街看做美容,要帶她散心,折騰許久,等辛盈回家,天色已然暗了。
辛盈是獨居,九十平的電梯房,冷清得像冰,夏深時常調侃她是空巢老人。
她曾不止一次跟程天禹提議回她家約會,程天禹卻總是不露聲色地搪塞過去。
他不願意,於是辛盈也沒再提。
終歸是她分量不夠,一年時間,也沒撼動程天禹一星半點。
辛盈給自己倒了杯水,仰在沙發上回複信息,最新一條消息來自夏深“小盈,上個月我送你那枚戒指你記得嗎?絕版了,價格翻了三倍!”
上月,夏深在外地出差,給辛盈寄回一枚戒指,奢牌,不便宜,辛盈沒戴過幾回,一直放在首飾盒裡。
此刻夏深提及,辛盈翻身從沙發上起身,回臥室去開首飾盒尋戒指,打開盒子掃視一圈,不見戒指蹤跡。
辛盈臉色頓時僵住。
糟糕,那枚戒指,似是落在寶善公館了。
三天前和程天禹在公館約會,辛盈清楚地記得,她洗手時摘了戒指,隨手放進洗漱台的瓷托。
大事不妙。
辛盈火速穿鞋拎包,打車出門直奔寶善公館。
倘若是自己買的戒指,落下也就作罷,可這枚戒指是夏深送的,辛盈一定要拿回來。
晚上十點半,辛盈直達寶善公館,用卡刷開了套房門。
套房內漆黑一片,辛盈鬆口氣,反手關門摸燈。
啪!
燈帶亮起,照亮外間的同時,沙發上男人的模樣也瞬間浮現。
辛盈的手還搭在開關上,嚇得一哆嗦“你怎麼在……”
程天禹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麵色清冷“後悔了,來找我?”
辛盈尬笑“東西落下了,我回來取。”
“很拙劣的借口。”程天禹視線牢牢鎖定辛盈,看得她渾身發毛。
辛盈沒反駁,徑直往裡走,在程天禹的注視下,從洗漱台瓷盤裡撈出一枚戒指。
“哪個男人給你買的?”程天禹陰仄仄開口。
“跟你沒關係!”
她想溜,卻被從沙發起身的程天禹捉住手腕“去哪?”
“回家啊!”
“回去?公館不能住麼。”程天禹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陡增。
辛盈吃痛掙紮“我跟你沒關係了!”
“辛盈,狗脾氣,”程天禹湊近,鼻尖蹭上她的耳朵,“我血氣方剛的,真惹急了,勢必推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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