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子裡的人頗覺納罕,看向連厘的目光多有打量和品度意味。
女生五官大氣又精致,天生麗質,就算衣著簡單、妝容清淡,於這滿室浮華裡仍然光彩奪目。
不過……容貌再好,能有權勢好?
身畔的高位者才是決定她不平凡的重要因素。
連厘忽視那些審視,悄無聲息地揉了揉手腕。
“手怎麼了。”靳言庭注意到她的動作,語氣是稀疏平常的自然。
溫熱的氣息從耳邊掠過,撩起三分癢,連厘指尖微蜷,垂下眸子說:
“嗑了下門,沒什麼大礙。”
靳言庭瞧她一會兒,未作聲。
須臾,有人請靳言庭前往娛樂區摸幾把骨牌。
他不喜打牌。
秉著禮數周全,連厘眉眼輕輕彎起,笑著說我來。
靳言庭掀眸,掃了眼牌桌的情況。東西南北均擺著整整齊齊的牌碼,小姑娘位於南區,熟練地摸牌、出牌,不時啟唇閒聊幾句,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笑意。
她打牌沒什麼章法,全憑本能,運氣卻意外的好。
再爛的牌在她手裡也能逆風翻盤。
第三局牌結束,洗牌的間隙,連厘下意識回頭望向主位。
空空如也。
靳言庭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今晚電視台領導做東,在瑞空居正廳招待貴客。
有侍者見平日姿態頗高的高層迎上前,沒有半點威風勁,所有氣勢都融在笑容褶子裡,甘願做小伏低。
不免心生好奇,何方大人物能讓大佬們奉為座上賓。
富麗堂皇的會客正廳,卻隻見幾位領導醉的不省人事。
那位貴客全然不見身影。
西廂房的門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孟定凱忙起身,霎時間,所有人都站起來看向陡然出現的男人。
他身高極優越,黑色衫衣鬆著兩顆紐扣,儘顯慵懶,最為吸睛的是那張無可指摘的皮囊。
可惜男人氣場太強大,目光瞥一眼便悻悻收回。
靳識越剛坐下,就有人過來遞煙點火。他修長五指夾著香煙,滿屋濃烈的香水味熏得頭疼,擺擺手。
“出去。”
“彆那麼沒情趣嘛。”孟定凱摟住女伴的肩膀,眯眼笑道,“就算是談合作,也要爽快地談啊。”
“那要不你爽完了再談?”
靳識越說著還看了眼腕表,“一分鐘後我再進來。”
孟定凱臉色驟變,隻是沒兩秒又緩和下來:“生意場上和氣生財,不揭人短。”
他眼神示意,女伴立刻聽話地走出去。
靳識越彈了下煙灰,痞笑:“還以為你病已經治好了。”
孟定凱沒想到他越說越來勁,可又不能發怒,咬牙說:“這是l25競標的資料。”
靳識越接過文件,漫不經心翻閱,紙頁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煙在他指骨分明的手裡,撣了一下,又撣一下,始終沒有送到嘴邊吸一口。
孟定凱:“您提前離開軍區,莫不是就為了一片兒地?”
靳識越撩眼皮,目光不經意掠過窗欞,掃見一對糾纏不清的男女。
女孩客氣禮讓,男人不依不饒。
移開視線三秒,那張精致的臉跟記憶裡的某張臉逐漸重合。
靳識越又看了過去。
嘖,還真是他大哥那個夜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