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笑的根本不是笑話,而是笑鐘揚。
逢時,薛舒凡握著麥克風過來拉連厘去唱歌,連厘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鐘揚繼續說:“厘妹年紀還小,又不經常玩,打這麼厲害已經很好了。”
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靳識越瞥了眼,拎起手機,起身時拍了下鐘揚的後腦勺,笑得挺混:“瞎子,有空去掛個眼科。”
隨後,閒庭信步般踱著步子到靜謐的陽台接電話。
“嘿!”鐘揚撓了下腮,百思不得其解。“少爺這是啥意思?”
裴青寂沉吟半晌,從一堆牌裡精準抽出一張紅桃a,指尖旋了兩圈。
是真的牌技生疏,還是故意輸?
要真是故意輸,她放水的功法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神不知鬼不覺。
跟喜怒無常的公子哥玩,贏是肯定不能贏的,可放水一旦被對方瞧出來,那比贏了還慘。
不虛偽的放水,讓人挑不出毛病。
鐘揚這麼猴精的人都沒察覺到,簡直無懈可擊……
裴青寂舉目望向連厘的方向。
連厘不唱歌,優雅坐在高腳凳上,化身d專門幫薛舒凡切換音響。
“要唱什麼?”
“煎蛋愛上了荷包蛋,它拿著吉他,走到荷包蛋樓下唱:這是一首煎蛋的小情歌~”薛舒凡霸著麥,繪聲繪色道。
連厘嘴角漾起笑,幫她點了首《小情歌》。
愜意舒緩的音樂響起,她踩在地麵的腳隨著音樂節拍輕點,目光不經意掃過陽台,怔了怔。
男人倚著欄杆而立,冷調的暗色光影在他周身浮掠,裁出修長挺拔的高大身形。他一手擎著手機,一手夾著香煙,神色冷淡,不知在跟誰打電話。
淡白色的薄霧自他指尖彌漫繚繞,漸漸與夜色融為一體。
棱角分明的臉龐隱匿在濃夜和煙霧背後,顯得不甚真切。
一幀一幀,仿佛電影精心刻畫的鏡頭。
許是察覺到什麼,靳識越剔看了眼這邊。
涼薄的眸光輕飄飄滑過……應該沒有注意到她。
靳識越漫不經心地抬手抽了口煙,他腕上戴著的腕表正對著光線,閃閃發光,連厘眼睛被晃了一下。
好一會兒,眼前都有一個亮亮小點兒。
裴青寂坐在沙發上,琢磨著手裡的一盒煙。
煙是精心研磨的老手藝,不多見……餘光瞥到頎長筆挺的身影,裴青寂轉過臉去看來人。
靳識越深色襯衫的衣袖略微挽起,露出的兩截手臂修勁有力,蘊著難以估量的爆發力。
他架著長腿,兩隻腳翹在茶幾上,仰靠著沙發背,看上去,懶洋洋的。
“孟定凱四處打聽二公子為了片兒地皮離開軍區,這裡麵究竟有什麼門道。”裴青寂放下煙盒,詢問道,“怎麼,你真有心拿下l25那地兒?”
靳識越斜睨他眼,左邊劍眉一抬:“告訴孟定凱,l25是塊風水寶地,山水環繞,準備用來埋他,讓他後人坐等著享福。”
裴青寂笑著看他。
提前離開軍區的事暫且不提。l25這麼大一塊地,牽涉眾多高科技園區和產業基地,而且還包括軍工板塊,若不是有把握,想必他也不會透口風。
鐘揚送完連厘和薛舒凡回來,一屁股坐在深棕色沙發上,徑直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氣喝光,又接著倒第二杯。
裴青寂看他連續喝了三杯酒,“借酒消愁,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