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非動手不可了。”她化出陰陽傘,“你說,我打。”
淩步非挺不好意思。他看到出來的是花陣,多少有種在她麵前表現一下的意思,沒想到最後還是要動手,那自己又變成累贅了。
白夢今側過頭來看他“先打哪個?”
淩步非定定神,念道“大有。”
陰陽傘轉動,一道黑氣擊出,落在大有位上,一叢菊花被擊飛。
“臨位。”
白夢今返身踏步,擊向左邊。
“艮位。”
右下一株桃樹,在黑氣之下迅速枯萎。
“未濟。”
然後是盛放的芍藥,直接被斬落。
“井位。”淩步非剛念出來,忽然眉頭一皺,“不對,怎麼大有又出現了?”
白夢今看過去,大有位上,那叢菊花開得正燦爛。
淩步非思索道“是師伯祖看到我們兩個人在一處,所以加大了難度嗎?”
話剛說完,白夢今忽然把人一拉,陰陽傘飛擊而去,將他旁邊的那棵樹砍斷。
淩步非臉色頓變“居然主動攻擊了……”
他抬頭喊道“師伯祖,我第一回帶人來,您就這麼不給孫兒麵子?哎……”
話沒說完,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根樹藤,將他攔腰一卷。
白夢今伸手去抓,卻差了一點點,眼睜睜看著淩步非消失在迷霧裡。
現在隻剩她一個人了。
這位花長老的意圖昭然若揭。
她就是要針對自己,連淩步非在旁邊提醒都不讓,直接把人給弄走了。
白夢今站在花叢之中,靜靜地思索。
重生以來,她一直表現得很無害,把銳利的棱角藏起來,讓彆人看到的都是柔軟單純的一麵。
為什麼這樣做?因為不想真心示人,也懶得與那些人糾纏。
叔祖拿她當墊腳石,她不生氣,因為這是弱肉強食,誰贏誰就能通吃。那些宗門長老對她品頭論足,她也不生氣,因為說穿了這是一筆買賣,她拿自己當籌碼,爭取上桌的資格。
但是現在,白夢今有點生氣了。
她想起了在丹霞宮的日子。
當初她拚搏、努力,以為自己憑實力贏得了地位和尊重,結果上位者一句話,她發現自己仍然隻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
正常來說,她現在應該怎麼做?像之前在紫霄殿那樣,讓花長老看到一個弱小但努力的小修士,憑頑強、努力的優點得到她的認可?
或許這樣是對的,但是她不高興。
重生一回,她不想再站在被考驗、被選擇的位置上了。
是她選擇了淩步非,是她決定走這條路,不是彆人給的資格!
白夢今緩緩打開傘,上白下黑的傘麵飛快轉動起來。
今天我也不高興,更晚了。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