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恒越想越是憤怒,要不是母親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允許,他想立刻去找程文秀的麻煩。
最終理智戰勝了憤怒,他簡單的給母親擦洗了一下身體之後抱著她去了村裡的醫務室。
程文秀離開的這段時間,母親屎尿都在身上。
即便程有恒已經清洗乾淨,還是能聞到陣陣惡臭。
程有恒剛把人抱過去,衛生所程醫生就因為受不了惡臭劇烈的嘔吐起來。
“這是什麼味道?怎麼會這麼臭?”
“程有恒,你媽該不會是拉屎到身上了吧?”
“你這個做兒子的怎麼回事?你都不知道要幫她清理一下的嗎?”
“你就這樣臭氣熏天的把人帶過來,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程有恒剛一進去,程醫生就把他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程有恒赤紅著臉,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先彆說這些了,我媽快不行了,你趕緊給她看看吧。”
程有恒也不管程醫生的臉色有多難看,直接把他媽放在了病床上。
“哎喲喂,你媽身上這麼臭你怎麼能把人放在這裡?”
“你把人這麼一放,以後這張床,這條被子還有誰敢蓋?”
“你這個殺千刀的玩意兒,你不是來看病的,我看你是想要我的命!”
程醫生還在哭天搶地,程有恒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我媽都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能好好的給她看了病再說?”
程有恒強行拽著程醫生的胳膊,把他拖到了母親麵前。
程有恒以前在村子裡就是個混不吝的,小時候他偷雞摸狗、打架鬥毆,還會調戲村子裡的漂亮姑娘。
程有恒名聲極差,村子裡都沒有哪戶人家敢把姑娘嫁給他。
程有恒來的時候嬉皮笑臉,程醫生還敢反駁他的話。
現在看到他怒氣爆發,整個人頓時就慫了。
他從抽屜裡翻出棉布口罩,戴了一層又戴一層。
層層疊疊之下,程有恒母親身上的惡臭總算淡了很多。
他皺皺眉頭屏住呼吸來到病床前。
程醫生眼睛裡寫滿抗拒,動作上也很拒絕,但程有恒實在太凶,他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他隻能硬著頭皮向前,開始公事公辦的檢查。
他先是用聽診器聽了心跳,他發現病人的心跳非常微弱,處在斷氣的邊緣。
接著又測了病人的血壓,病人的身體虛弱,血壓極低,情況非常不穩定。
做完了一係列的檢查,他總算得出了結論。
“我看你媽就是被餓成這樣,身體其實沒有什麼大問題。”
“另外她下床的時候傷到了腦袋,這個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程醫生撥開了趙月英後腦勺上的頭發,程有恒湊過去一看,果然發現母親的後腦勺上黑乎乎的一團。
那些血液都已經凝固,此時跟頭發混合在一起,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傷口傷的很深,幾乎可以看到裡麵的骨頭。
程有恒僅僅是看上一眼就覺得心驚肉跳,更彆說用手去觸碰了。
“我媽頭上的傷口看著很嚴重,那要怎麼辦?我該怎麼做?”
程有恒頓時亂了方寸,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