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娘娘反悔了,不想談了?
一瞬間,無數種毀約以及陰暗的想法從這隻黑狐腦海中閃過,但就在這隻被掐住脖子說不出話來的黑狐閃過竊喜的眼神時,卻忽然意識到了些許的不對勁。
既然不想殺它...
那為什麼要說出來?
更何況之前那句神秘的解釋,現在仔細的回想一下,怎麼會感到這句話聽起來越來越不對勁啊!
娘娘沒打算乾什麼...
那娘娘的分身呢!
按理說,娘娘的分身其實就是一個擁有獨立意識的載體,隻要娘娘想,就可以在這些載體中隨意切換自身的意誌。
因此。
在大多時候,把娘娘的分身看做是娘娘也沒毛病。
但...
被一個擁有龍威的人類硬生生的圈在了茶壺裡十餘年,這隻黑狐顯然意識到了萬事都不要以常理來度量!
因為,一但按常理來度量,事情的變化往往就會超出預料,然後就會把喜歡預料的那個人活生生的坑死。
例子就是十年前的它...
不僅被眼前這個人類唬住了,甚至還被眼前這個人類坑的體無完膚,當初極其草率的認為這個人類是頭幼年的巨龍,結果現在回過頭來看看,它真想乾脆利落的抽十年前的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不會預判就不要瞎預判!
所以...
“你不是娘娘!”
它不安的掙紮著,似乎想要聽到一句有理有據的反駁,但事情的結果終極是破滅了它的那絲奢望。
帶著明顯的戲謔之意,這隻紫眸的狐耳少女將纖細的手臂背到腦後,拎著手裡的這隻同類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而後慢悠悠的歎道:
“很聰明啊...”
“是我小看你了。”
“我確實是黑狐,也確實是那個老妖婆的分身之一;但對於目前的我來講,其實我已經脫離了那個老妖婆的控製。”
“再往深了說的話...”
“就是說,那個老妖婆已經沒有辦法命令我了!”
“所以...”
話鋒一轉,狐耳少女放下手臂,飄到了不遠處這個毫無防備的人類麵前,輕輕的嗅了嗅,而後伸出另一隻沒有拎著黑狐脖頸的小手,笑嘻嘻的自我介紹道:
“認識一下唄?”
“我是一隻脫離了娘娘控製的新黑狐,目前還沒有名字。”
狐耳少女能清楚的察覺到這個人類的目光從她的手上掃過,而後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開口說道:
“這就是你的誠意?”
“當然不是。”狐耳少女麵露無奈,拎起手中被死死掐住脖頸的黑色狐影晃了晃,而後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承認我有立刻滅殺它的能力,但對於那個老妖婆來講,從本源中提取到一些記憶,並不是什麼難事。”
話音已落。
但此地依舊是一片安靜。
似乎是怕對麵這個人類多心,也似乎是怕對麵這個人類突然動手,在短暫的沉吟之後,狐耳少女不得不換了個更加通俗易懂的說法。
“簡單來說,無論是你還是我,現在把它滅殺掉,都會暴露你我的身份,除非找到一個克製的方法,要不然隻能選擇拘束而不能選擇滅殺。”
陸淵明白這個道理。
更何況...
他還研究了這隻黑狐十年之久。
但他需要的是誠意!
而不是妥協。
麵色平靜的挑了挑眉毛,陸淵的目光中依舊是滿滿的平靜,絲毫沒有接話亦或是出手的意思。
但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卻在無聲無息間給予了狐耳少女極大的壓力。
爆發不是最嚇人的。
沉默才是。
這一點,作為一隻善於玩弄人心的黑狐來講,雖然算不上什麼常識,但也並不是沒聽說過。
因此。
眼下的局麵無疑陷入了僵持中。
一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雙方保持著詭異的安靜,直到狐耳少女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這場冷戰才算是被迫中止。
“好吧好吧!我殺就是了!”
“不過你可千萬彆後悔!”
一邊告戒著,少女的手頭微微用力,伴隨著那大妖王級彆的妖力湧現,這隻黑狐毫無反抗之力的被碾成了碎片。
說實話。
無論對麵這個人類希不希望她用殺掉黑狐的方式來體現誠意,其實她都非常清楚這隻黑狐必須被滅殺。
不因為彆的。
隻因為它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
今天她不殺這條黑狐,明日她就會被那個老妖婆滅殺。
畢竟,她存在的意義與那些普通黑狐存在的意義完全不同,甚至於那些黑狐娘娘的分身都不同;擁有了自身意識並且能夠脫離老妖婆控製的她,其實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可以與那個老妖婆爭奪權柄了!
爭奪對本源之力的權柄!
當然。
目前來看,輸得肯定是她。
但能夠確保不被那個老妖婆通過本源直接滅殺掉,其實就有了競爭的資格,而資格這種東西,往往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說,這隻黑狐會不會被她說服背叛那個老妖婆,轉而投身於她的麾下,為她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