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勝利疾步上前,握住張俊的手,急聲問道:“張俊同誌,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張俊感到左臂一陣刺痛,抬起來一看,原來剛才在抓捕馬濤時,擊碎了車窗玻璃,他的手臂在碎玻璃上擦傷了,劃拉開幾道血口子。
他身上有自己的鮮血,也沾了馬濤的血,看起來全身都是血跡,十分的英勇,也很嚇人!
“嶽書記,我的傷不礙事!”張俊沉聲說道,“馬波和馬濤都有槍,有不少同誌受傷,趕緊安排救護醫治!”
嶽勝利臉色鐵青,又無比悔恨的道:“唉!沒想到寶誠公司居然真的涉黑涉惡!我們應該早點聽你的話,做出抓捕部署!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慘案!”
張俊苦笑一聲。
此時此刻,再說責怪的話,又有什麼意義?
而且嶽勝利他們的做法,隻是為了求穩,對一個官員來說,也無可厚非。
馮立北慚愧的道:“張縣長,對不起,我們判斷失誤!未能夠及時趕來增援,致使這麼多位同誌受傷。”
張俊輕輕搖頭,說道:“先不說這些了!趕緊救人要緊!”
縣裡的幾輛救護車趕了過來,大家一起幫忙,將受傷的警察抬上救護車。
趙明科跑到張俊身邊,說道:“張縣長,我送你去醫院。”
張俊看看自己的傷勢,說道:“我沒有什麼大礙。”
嶽勝利等人都道:“張俊同誌,你還是趕緊去醫院吧!這種劃傷,可大可小!彆搞出破傷風來了!這裡有我們來善後。”
張俊是學醫的,當然也知道輕重,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嶽書記,必須儘快控製寶誠公司,防止有人轉移財產、銷毀證據!我們還要追查那幾千萬資金的去向!”
嶽勝利悚然一驚,這才反應過來。
抓捕馬氏兄弟的目的,就是為了追查那3500萬資金!
張俊沉著的說道:“我懷疑,真正涉案的資金,隻怕遠遠不止3500萬。這隻是露出水麵的冰山一角!我們務必儘快行動!防止犯罪分子通過地下錢莊、網上洗錢等方式,將資金轉移到境外。”
嶽勝利肅然說道:“我們這就派人進駐寶誠公司!封鎖所有資料,接管他們的工作!”
張俊點頭道:“通知審計、稅務、財政、監察等部門,讓他們火速對寶誠公司展開相關的審計和清查工作。”
特警們在收拾現場。
馬濤等人,都將麵臨法律的審判和嚴懲。
從他們非法持有槍械,倉惶外逃來看,他們身上背負的案件,隻怕還遠遠不止王太利這條人命官司!
張俊上了自己的車,這才發現,司機一直躲在車子裡,把身子埋在方向盤下麵,一動不動,直到張俊和趙明科上了車,他才敢起身。
聯想到上次在街上發生的事,張俊對這個司機,不免多了一層看法。
上次看到催收人員打人,張俊和趙明科都上前阻止,唯獨這個司機躲在車上,跟沒事人一樣,仿佛張俊挨不挨打,跟他都沒有任何關係。
做為一個司機,本職工作就是開車,不管領導的其他事情,也算是懂事的行為。
遇到危險,先求自保,也是人的本能反應。
可是張俊覺得,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大的格局,還沒有以前的司機吳強用得順手。
不僅張俊這麼以為,就連趙明科也覺得這個司機有些過分。
上車以後,趙明科一邊係安全帶,一邊說道:“大哥,剛才那麼危急的關頭,你也不下車保護一下張縣長?馬濤一直拿著槍,對著張縣長打!”
司機閃爍其詞,喔哦兩聲,說道:“我、我當時嚇懵了,沒想到這一茬。”
張俊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暗暗下了決心,要換掉這個膽小怕事的司機。
以後萬一真的遇到什麼事情,多個幫手多條活路,他卻完全指望不上這個司機下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