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張俊和林馨正商量去遊香山,忽然接到**安打來的電話。
“張縣長,那兩個嫌——鄉親,找到了!”**安剛想說嫌疑人,想到張俊的叮囑,趕緊又換成了鄉親這個詞。
張俊沉著的嗯了一聲:“好,你勸解他們返鄉,他們怎麼說?”
**安苦笑不已,道:“張縣長,這可太難了!這樣的勸返,我們每個月都會搞幾次,最後都是鬨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他說得很搞笑,但張俊卻笑不起來,說道:“人在哪裡?你們要以勸說為主,不要動粗。”
“張縣長,我們剛找到他們,我就第一時間向你彙報了。我們現在還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安也是個人精,既然京裡有主持大局的張縣長在,他遇到事情,當然是先請示彙報,聽從張俊的指揮。
張俊問明白這是一片大雜院,住著十幾戶人家,一家挨著一家,正房、廂房、天井、門房、堂屋,裡裡外外都是住戶。
見縫插針的搭建了各種臨時窩棚、廚房、煤池子,走道也堆滿了雜物。
幾個大媽,坐在小板凳上,你端盆豆角、我拎袋青菜,邊擇菜邊聊天。
地上汙水橫流,排水溝裡飄著爛菜葉子和臟塑料袋。
林馨聞到一股異味,不由得捂住了嘴。
旁邊一扇門打開來,一個白發老人提著褲頭,慢悠悠的走出來,原來這是個公共茅房。
**安賠著笑臉,說道:“張縣長,這裡條件很差,相當於我們市裡的城中村,你們腳下小心點走。”
來到一扇緊閉的門前,**安用力的敲門,喊道:“劉大姐!劉大姐!”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穿著樸素、身形瘦弱的中年婦女,站在門口,看著**安和張俊他們,滿臉疑惑的問道:“你們是誰?找我做什麼?”
**安脅下夾著公文包,輕咳一聲,打著腔板,拖長了音調說道:“我們是易平縣信訪辦的——”
他也很聰明,並沒有馬上介紹張俊的身份,因為接下來不知道要采取什麼樣的行動,萬一要動粗,不暴露身份,可以掌握更多的主動權。
沒成想,**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劉大姐嘭的一聲,將門給關上。
**安正要進門去,結果啪的撞到了門板上,鼻子都給撞紅了。
“唉喲!”**安捂住鼻子,往後退了一步,憤怒的大吼道,“劉豔,你躲啊!你躲得了初一,你躲得過十五嗎?你逃得了和尚,你逃得了廟嗎?你的案子,就算告到京裡來,京裡最後還是得發回原籍審理!你這般惡意告狀,纏鬥不休,又有什麼意義呢?”
裡麵傳來劉豔甕聲甕氣的說話聲:“你們走,我不想和你們說話,你們都是蠻不講理的人,我這事情,隻能找京官來解決!”
**安用力拍門,把手給拍痛了,改用腳來踹門。
張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安同誌,你讓開,讓我來跟劉大姐說幾句。”
**安收回腳,退到一邊,結果一不小心,撞到了那個養金魚的水缸,腳步不穩,身後往後一仰,一屁股坐倒在小水缸裡。
還好那小水缸挺結實,這樣都沒有被他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