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打了開來,楊敏芝走過來,笑著說道:“準備開餐了。喲,丫頭,你怎麼眼睛紅紅的?”
林馨平複心情,說道:“媽,你們不要為我的事情操心,我這麼大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你們左右不了,也改變不了,不要做無用功。”
楊敏芝看向丈夫,詢問談話的結果。
林國邦無奈的一聲苦笑,搖了搖頭,表示勸說失敗。
楊敏芝拉著女兒的手,沉聲說道:“丫頭,爸媽不會害你的,我們比你癡長幾十歲,這輩子識人無數,更懂人間的真情和險惡。你在外麵結交朋友,我們向來是不管你的。不過你也得學會分辯,什麼人是真正對你好,什麼人是為了利用你。”
林馨震驚的看著母親,難以置信的道:“媽,我很難相信,你能說出這種話來!你不用拐彎抹角,我知道你想說的人是張俊!他從來沒有利用過我,他也不是為了攀附權貴!你們錯看他了。”
楊敏芝連忙說道:“丫頭,你彆生氣,我並不是說他怎麼樣。我也沒有那麼深的門第成見。不過,你一生的幸福,肯定不能靠他給予。”
林馨咬著嘴唇,牙關輕輕打顫,道:“我的幸福,不需要誰來給,我自己就能給自己!你說張俊給不了我幸福,難道外麵那個哈佛畢業的就可以嗎?人家剛從美國回來,你對他又了解幾分?你對他什麼都不了解,你就敢把他介紹給我?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對我的關愛嗎?”
楊敏芝表情一滯,竟然無言以對。
林國邦也略顯尷尬的笑道:“丫頭,今天是你媽媽生日,你不能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她介紹人給你認識,也不是說一定要你們怎麼樣,無非是讓你多個選擇而已。”
楊敏芝將女兒額頭的一縷秀發,輕輕捋到腦後,笑道:“是啊!我就是這麼個意思,你彆誤會我了。”
林馨一個深深的呼吸,道:“我知道他是誰!他是許家的長孫嘛!也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門當戶對。什麼年代了?你們身為國家的高級乾部,居然有這樣的封建思想,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們好。你們出去,接受爺爺的教育吧!哼!”
說完,她轉身先走了出去。
楊敏芝心情複雜,問丈夫道:“國邦,你說這事怎麼辦?要不,你給那個張俊施加一點壓力?讓他主動離開我家林馨?對了,他是馬紅旗以前的秘書,馬紅旗的話,他必定肯聽,要不我跟馬紅旗談一談這個事,由他出麵比較好。”
林國邦緩緩搖頭,沉聲說道:“我們都很了解丫頭的性格,我們越是反對她做的事情,她越是做得歡快!也許是我們多慮了呢?年輕人的愛情,有如朝花晨露,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倆相隔幾千裡遠,又能擦出多大的火花來?敏芝,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操之過急,急則壞事。而且我看張俊那個人,像是個正派人,不像是搞歪門邪道的。我們女兒也是個聰明人,她挑人的眼光,不至於比我們還要差勁。所以,你不必過度擔心。”
楊敏芝眉頭,凝聚著一股隱憂,張嘴欲言,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和丈夫相攜出來陪客。
吃過飯,林馨便和爺爺一起離開。
遠在臨溪的張俊,終於把內心最深處對林馨的牽掛和愛戀,表達了出來。
這天晚上,他一個人躺在床上,卻失眠了。
林馨在電話裡說要過來,說得那麼情真意切。
張俊說不讓她來,但她真的沒來,心裡又有著深深的失落感。
愛情裡的兩個人,患得患失,憂愁苦悶,在所難免。
第二天是周五。
張俊上班以後,先到臨鋼廠走了一趟,了解生產和科研情況。
手撕鋼的研製,一直都在加班加點的進行當中。
幾萬種的排列組合,讓臨鋼廠的人茫無頭緒,暫時還沒有任何突破性的進展。
這種研製,隻要找對了方法,那就是質的飛躍,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