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在外麵買了供果、供菜、酒水、供花等物,這才來到療養院。
不出所料,徐國勝果然是要前往亡妻陵園拜祭。
“小張,實不相瞞,今天是我妻子的忌日,我要去她墓地一趟。辛苦你送我到墓園門口就行。”徐國勝淒然的說道。
張俊臉色肅穆的道:“好的,徐老,請上車。”
他讓邵方和曾珍下了車,在療養院等候,他和吳強一起,送徐國勝前往陵園。
到了陵園附近,徐國勝說道:“我要買束鮮花。”
張俊坐在副駕駛位置,回頭說道:“徐老,我都準備好了。”
徐國勝愣了愣,道:“你怎麼知道的?”
張俊回答道:“我向徐市長彙報高速公路落地的喜訊,徐市長告訴我的。”
徐國勝歎了一聲,道:“你有心了!”
車子到達陵園。
張俊和吳強提著祭奠用品,陪同徐國勝進入陵園,來到徐國勝亡前墓前。
徐國勝看著墓碑上老伴的遺像,久久不語,形銷骨立,哀淒之情,溢於言表。
張俊默默的把雞、魚、豬肉三牲擺上,將蘋果、橙子、香蕉放好,拿出一束黑紙包裹的百合花,說道:“徐老,請。”
徐國勝接過花,緩緩閉上雙眼,喉結上下滾動,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訴說,但又說不出來。
他彎下腰,顫抖著雙手,把鮮花放在墓碑前,伸出手,輕撫亡妻的遺像,兩行老淚,縱橫而下。
張俊和吳強對著墓地,拜了三拜。
良久,徐國勝這才起身,擺了擺手,神情黯然的道:“走吧!”
張俊扶著徐國勝下山。
徐國勝輕輕推開張俊的手,不讓他扶,然後獨自下山。
秋風蕭瑟中,徐國勝單薄的身影,是那樣的孤獨寂寞。
回到療養院,徐國勝握住張俊的手,說道:“今天謝謝你們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就不留你們了。請你們回去吧!”
張俊也不好久留,更加無法安慰對方,告辭離開。
晚上,張俊和林馨吃過飯後,坐在一起聊天。
張俊握著林馨的纖柔玉手,溫聲說道:“我今天忽然之間理解了一句古詩的意境。”
林馨嫣然笑道:“喲,今天乾什麼去了?有這麼大的感慨呢?哪句古詩,說來聽聽。”
張俊認真的說道:“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林馨咦了一聲,道:“這是白居易的詩句,懷念的是好朋友元稹。”
張俊說了陪徐國勝祭妻一事,回想徐國勝在墓地的背影,說道:“當時,我看著徐老踽踽獨行,滿頭銀發的樣子,我腦海裡閃過的就是這句詩。”
林馨心有淒淒然,道:“人固有一死,此事古難全。以後我們也會有這麼一天,我倒是希望,我能死在你前麵,能多賺你幾回眼淚。”
張俊摟她入懷,輕撫嬌妻俏麗的臉頰,摩擦她的秀發,說道:“丫頭,我們今生,共許百年之約,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林馨嚶嚀一聲,倒在夫君的懷抱裡,眼神迷離的道:“張俊,我愛你!”
張俊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兩人忘情的親在一起,如膠似漆。
這次高速公路項目,能順利落實,張俊當真算得上是得道多助。
他要感謝的人實在太多,隻能分批次請人家吃飯。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晚上,張俊都會往來於京城各大酒樓,宴請八方朋友。
張俊辦成了這麼大一件事情,理所當然的在京城多待了幾天,做到了公私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