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晚上手工活的薑魚累得在他旁邊昏睡過去。
裴淮醒來時,就看到她趴在床邊沉沉睡著,如墨般的長發隨意散落在臂彎裡,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淡淡陰影,如同棲息的蝴蝶翅膀,安靜而美好。
心中莫名升騰起一股異樣的情緒來,他忍不住伸手想輕輕觸碰,卻又擔心驚擾了她。
裴淮將外衣披在她身上,聽到薑魚迷迷糊糊道:“手酸死了,算工傷啊王爺……”
他唇角微勾,悄然起身。
洛風在門邊守著,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開門聲把他驚醒。
看到自家王爺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麵前時,他揉了揉眼驚喜道:“王爺身上的毒解了?可還有哪裡不適?”
裴淮淡淡嗯了聲,“昨夜可有什麼發現?”
洛風把昨晚探查的結果向裴淮細細稟報,和他預想的一般,這城中確實不尋常。
先前那些感染瘟疫的百姓被安置在了西郊,那邊有官兵看守,裡麵哀嚎聲一片,有人試圖想衝出關卡,當場就被看守抹了脖子。
“依屬下觀察,那西郊疫區隻能進不能出,裡麵並沒有看到大夫診病,並且食物匱乏,此舉更像是在等死”
裴淮也看出來了,這城裡現如今似乎分布著幾股不同的勢力,各處精密布防,像在密謀著什麼。
“您說這涼州刺史此舉為何啊?朝廷的賑災隊伍過幾日就到了,到時他們置災民於不顧的事定然也瞞不住,這可是殺頭的重罪。”
裴淮哼笑一聲,“他既如此膽大妄為,想必私底下已經做足了功夫,到時且看著吧。”
“是。”
“老宅那邊去了嗎?”裴淮問。
洛風點頭,“去了,不過那邊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看情形已經閒置不少時日了,老太君她去向不明。”
裴淮眉頭微皺,望著院牆神情凝重。
他此行涼州主要目的就是老太君,現如今她又不知去向
這時,院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李衙內病懨懨地歪在抬轎上,怒道:“將這幾個賊人給我拿下!”
他幾乎可以肯定昨晚偷襲自己的人就是麵前兩人其中一個,那小娘子也被劫走,害得他白花了那麼多的功夫,當真是可惡至極!
“主子歇著,這些人交給小的解決!”洛風一個閃身上前,迎麵衝來的府兵當場就被他擰斷了脖子,出手又快又狠辣,其他人見狀立刻將洛風圍了起來。
外麵的打鬥聲吵醒熟睡的薑魚,她打著哈欠推門出來,就看到地上橫七豎八倒了滿地的人,那李衙內已被洛風拎著後頸拖拽了下來。
李衙內驚慌失措,“放開我,我爹可是涼州刺史!得罪了我你們可沒有好果子吃!”
薑魚一看到他就來氣,快步上前一腳踹到他小腹上,“你這狗東西還敢找上門來?”
李衙內弓著身子,疼得麵容扭曲,“哎喲,你這臭娘們”
“你爹算個屁,過幾日朝廷賑災隊伍一到,便是他的死期!”洛風滿臉不屑。
李衙內立馬不服氣道:“不可能,賑災隊不會讓他們進城的,隻有璃王的人馬能進來,到時還是我們說了算!”
“哦?”裴淮冷笑,“你爹膽子還真不小,璃王手中的赤羽衛他吞得下嗎?”
李衙內高傲地揚了揚脖子,“璃王又如何,到了涼州地界他也得聽我們的,赤羽衛必會為我們所用,我奉勸你們,現在把我送回刺史府,再把這個臭娘們交給我處置,我可以留你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