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沫晚被牢牢控製著,硬生生把沾滿灰塵的糕點吞了下去。
眼淚和點心渣糊了滿臉,狼狽極了。
周圍圍觀的人很多,一陣唏噓,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製止。
“雨停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薑魚伸了個懶腰,與裴淮一同朝外走去。
路過薑沫晚身邊時,她瞥了眼狼狽坐在地上的人,眼底滿是冷意。
薑沫晚抬頭惡狠狠地瞪她,“薑魚,我不會放過你的!”
薑魚翻了個白眼。
裴淮牽著薑魚的手,旁若無人地將她抱上馬車。
引來一陣小聲議論。
此時外麵天已放晴,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
奴仆們忙碌著清理路上的積水,待一切收拾妥當,官員們的車馬再次上路。
到達營地已是傍晚時分,官員和武將們被帶去各自的營房,皇上和妃嬪們要明日才到。
他們此時身處皇家狩獵場核心地帶,此處向外綿延數百裡,占據著十幾座山頭,山裡資源豐沛,動物皆肥美。
因為身份有彆,薑魚和裴淮被分彆安置在不同的營房內,她所在的區域住的都是百官的家眷和子女。
明日便會正式開啟狩獵,侍從送來標有她專屬記號的弓箭。
和她在王府練習用的重弓不同,這裡給女子配的統一都是輕弓,隨手撥弄了下弓弦,發出一聲嗡鳴。
正檢查羽箭時,外麵響起一陣笑罵聲,想來是那些紈絝子弟玩鬨到了她門前。
薑魚沒理會,繼續擦拭羽箭。
忽然,一根箭矢破窗而入,直直對著薑魚而來。
她反應極快,一個側身躲開,箭矢觸碰到她手臂的同時,另一隻手剛好握住箭身。
“主子!”抱著銀絲炭進門的流螢臉色大變,忙撲上前。
好在,箭矢的尖端被磨平了,薑魚小臂上隻留下了一個紅印。
換了尋常人大概就不追究了,可流螢知道,若是讓王爺知道了,指定又要心疼好一陣兒呢!
這些天殺的!
流螢氣得不行,抓起箭矢扭頭就出了門。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射的箭?給我站出來!”流螢對著門外幾個紈絝大喊。
薑魚跟在她身後出了門,卻見對麵幾個身著華服的公子哥正嬉笑著把磨平了頭的箭爭先恐後射向其中一個身材略顯單薄的少年。
少年掙紮著想逃,旁邊仆人緊緊按著他的肩膀,一根根箭矢射到他臉上肚子上身上各處。
即使沒了尖端不至於要人命,也是會疼的。
少年背對著這邊,薑魚看不見少年長相。
但她很清楚,這是霸淩。
她皺著眉,看著流螢拿著羽箭氣勢洶洶走過去,
“誰乾的?沒種承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