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貞兒露齒一笑,“若汐姐,你不是把管家的權力交給我了嗎?我發現府裡閒人太多,開銷太大,所以打算發賣幾個減輕府裡的負擔。”
沈若汐麵若寒霜,“雪雁是家生子,而且她的父母都已過世,你讓她何去何從?”
寧貞兒冷笑一聲,“她的去留與我們何乾?我們蕭府如今也是捉襟見肘,既然歸我管,就得聽我的。”
“但也不能逼人至絕路!”沈若汐怒道。
“若汐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與你不同,我信奉的是利益至上,弱肉強食本就是自然法則。沒有能力的人,注定要被淘汰。”寧貞兒毫不掩飾地說道。
沈若汐對她的直率倒是有些讚賞,但更多的是冷笑,“蕭承逸知道嗎?”
寧貞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昨晚綠珠無意間提起雪雁,說她曾是將軍房裡侍奉的丫鬟,後來被周氏看上,給她開了臉,給蕭承逸當了通房。
也可以說,雪雁是蕭承逸第一個女人。
儘管寧貞兒深知在古代,家中主子找通房司空見慣,幾乎沒有不找的。
而且她們地位依舊卑微,不過是供主子消遣的婢女,白日裡仍需承擔勞務,並沒有身份的提高。
然而,得知有這麼一個人物的存在,寧貞兒心中宛如有根刺,難以釋懷。
她雖不介意蕭承逸過往的情感經曆,卻堅決要求今後他的身邊隻能有她一個人。
尤其是得知雪雁這個曾與蕭承逸有過親密關係的女子,竟然還留在他的視線之內,她更是無法接受。
於是她借著府內人手多之理由,給蕭承逸提出發賣家裡幾個下人。
蕭承逸也被家裡的買賣弄的焦頭爛額,也覺得想縮減開支不需要那麼多人,就讓寧貞兒自己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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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先拿雪雁開刀,如果蕭承逸問起,她就說自己並不曾知道他們有過那樣的關係,若他一直不問,此事也就瞞天過海了。
所以此刻沈若汐問起,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擠出一抹笑,“若汐姐,現在我管家,夫君知道不知道重要嗎?”
沈若汐微微蹙眉。
她對雪雁的境遇並無太多同情,但她清楚雪雁與蕭承逸的關係並非出於自願,主子說什麼,下人隻能服從。
而且她與雪雁之間曾有過交集。
從蕭承逸上了戰場,她的日子比普通丫鬟的日子更為艱難。
因為嫉妒是人的本性。
之前我們都是同樣侍奉將軍的丫鬟,就你抬了通房,擠兌陷害她是家常便飯。
終於在一個夜晚,幾個丫鬟聯合起來,將她推入蓮池。
雖時值六月,但夜晚時分池水依舊冰涼,雪雁在水中浸泡多時,被救起後便染上了風寒。
一個通房丫鬟的生死,又有誰會真正在意?
周氏雖耳根子軟,但心地善良,聽聞此事過來看了她。
想起當初選她做蕭承逸的通房是她的決定,又念及她父母曾是府裡人,因火災不幸離世,心生憐憫,便請來郎中為她診治。
然而,郎中診脈後卻搖頭歎息,表示已無力回天。
周氏想到雪雁畢竟是自己兒子的女人,便吩咐下人買了一口薄棺,待她咽氣後尋個地方好生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