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次我去砍吊橋的鐵鎖,他不顧一切地衝過來保護我。
若真要在我倆生死之間做抉擇,他定會選擇讓我活下去。”
許瓷微微蹙起眉頭,說道:“他或許隻是覺得你是忠義侯的女兒,沈家唯一的獨苗,所以才如此在乎,未必關乎情愛。”
沈若汐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表姐,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刻骨銘心的情愛?多少夫妻不過是搭夥過日子罷了。
王爺在乎我,這便足夠了,畢竟我是真心喜歡他,表姐,你一定會祝福我的,對不對?”
許瓷瞬間愣住,要知道陛下就在屋內,她又怎能說出祝福他倆的話呢?
“你也應該清楚,陛下對你一片癡情。你就從未考慮過他嗎?
他是天子,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過,難道你就絲毫不為所動,沒有半分感動?”
許瓷此刻充當了皇上的傳聲筒。
屋內的皇上聽聞,眼眶一熱。
他想不明白,自己身為堂堂天子,屈尊向她表白心意,卻得不到絲毫回應。
自己究竟比君墨泠差在了哪裡?
他滿心的不甘與失落,卻又無可奈何。
隻能默默地聽著屋外女子的言語,心中五味雜陳。
此刻,屋內的他屏息凝神,將全部的注意力都傾注在她下麵的話語之上。
沈若汐緩緩道來:“七哥生前與陛下關係親厚,二人乃是極為要好的摯友,正因如此,我也有幸與陛下見過麵。
陛下為人的確很好,這是眾人皆知的,否則也不會成為聲名遠揚的仁君。
可是表姐,我一直將陛下視作如七哥一般的大哥哥,這世間哪有妹妹嫁給哥哥的道理?
表姐,我對陛下無關情愛,若是真進了宮,說不上會害了陛下,畢竟我心屬戰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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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瓷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屋內皇上那顆破碎的心,她繼續追問道:“那你究竟喜歡戰王什麼?”
沈若汐輕輕搖了搖頭,可她的眼睛卻在瞬間亮得驚人,或許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隻是在彼此的相互接觸中,那情意便悄然滋生。
我記得那次我去看望父兄的衣冠塚,竟有人在那裡埋下了炸藥。他還以為我被炸死,嚇的差點魂飛魄散,那一刻,我才覺得自己竟是如此的重要。
他緊緊抱著我,仿若失而複得的稀世珍寶,他的眼睛都紅了。
就在那一瞬間,我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皇上無需親眼目睹,僅僅從她那飽含感動的語氣中,便能清晰地覺察出來,當她提及君墨泠之時,是何等的在意。
她整個人仿佛都在熠熠生輝,她是真真切切地極度喜歡著他這位堂兄,甚至全然不在乎他的心中或許還藏著彆的女子。
皇上從未有過如此挫敗的時刻,隻覺自己的心,已然碎成了無數的殘渣。
許瓷深知,不能再繼續追問下去了,因為再多的問題都已失去了意義,她對君墨泠的喜歡已然堅定不移,就這一點足夠了。
“禦花園的蓮池美不勝收,我們出去逛逛吧。”許瓷輕聲說道。
“行。”沈若汐應道。
沈若汐心裡明白,她倆離開的目的便是為了給皇上留出空間,讓他趕緊出來。
屋內,皇上的身影顯得那般落寞孤寂,他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眼神中滿是痛苦與失落。
她終是屬於彆人,不屬於他,不管經曆了多少風波,不管他有多麼愛她,她所選擇的夫君,從來都不會是他!
這一刻,他除了成全,沒有任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