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玨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母親想扔怎麼不等著若汐走遠呢?
有時候我在想,您到底遭遇了何事,以至於對您親大姐唯一的女兒如此苛待?
兒子實在想不明白,百年之後,您可有顏麵去見您的大姐?”
蘭玨說到最後,心頭的惱怒幾乎壓抑不住,語氣也愈發激烈。
林雪凝萬萬沒想到,他竟會當著自己的麵,絲毫不給其母妃留半點顏麵。
眼見許靜婉滿臉通紅,氣急敗壞的模樣,她趕忙躬身說道:“王妃,我今天過來是想跟青竹學刺繡,就先過去了。”
此時的氣氛壓抑至極,仿佛凝結的冰霜。
許靜婉冷著臉思忖,一個善解人意,另一個卻竟然給自家兒子告她的狀,二者高下立見。
許靜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無奈,“去吧!”
林雪凝看向蘭玨,美眸中飽含深意,似乎想要提醒他,眼前之人乃是他的母妃,萬不可失了敬意。
然而,蘭玨的目光卻未曾在她身上有片刻的停留。
她咬了咬牙,隻得一福身,黯然退了出去。
屋內隻剩下他們女子倆,氣氛越發冷凝。
許靜婉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怒聲喝道:“她一個二婚之人,即便送來再好的東西也是不吉利的。
這個鴛鴦枕經過了她的手,難道是想讓你跟雪凝一樣跟她和離成為二婚嗎?這種晦氣的東西就該丟了!”
蘭玨之前一直以為自家母妃隻是單純地不喜若汐的性子,心中總還念著那一絲親情。
卻不曾料到,她竟會對自己的親外甥女說出不吉利、晦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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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瞬間,他真的對他的母妃感到了深深的絕望,仿佛她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很好,母妃,我會跟林家退婚,所有的後果兒子一人承擔,絕不會連累城南王府名聲。”蘭玨的聲音冰冷而堅定,目光中透著決絕。
許靜婉傻了眼,半天氣得嘴唇哆嗦,“你,你說什麼?你就因為我丟了沈若汐給你送的鴛鴦枕,你就要跟林家退親?
你……你這個婚是為了我結的嗎?你少拿此威脅我。”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全然失了王妃的儀態。
蘭玨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卻滿是苦澀與失望,“兒子並不是威脅您,而是覺得有您這樣的一個婆婆,這無疑是在害人家姑娘。
一個連自己親外甥女都不愛的人,還能指望她去愛彆人嗎?做我蘭玨的妻子,那是委屈了人家,我可不能害了人家一輩子。”
“你放……”許靜婉這個堂堂王妃,差點把臟話飆了出來。
她氣的手指都在不停地顫抖,麵容因憤怒而變得扭曲,“蘭玨,你少找借口,你不過是覺得我讓你心愛的女人受了委屈,你要為她出頭,跟我置氣才說連親都不結了。
這可是你的親事,連陛下都知道了,我就不相信你真能去給林家退親。”
蘭玨麵色凝重,言辭堅決地說道:“兒子再渾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親事跟您置氣。
而是突然想明白了,兒子不喜歡人家,母親您又生性涼薄,難道要讓人家姑娘陷入這火坑嗎?
這親兒子肯定要去退的,退親林家不過是一時氣惱,也好過姑娘嫁過來不幸福,後悔一輩子!”言罷,他轉身便要離開。
許靜婉深知自己兒子向來言出必行,認定的事絕不更改,他真有可能去給林家退親。
方才的盛氣淩人瞬間消散無蹤,她的語氣軟了下來:“東西留下就是了,不是沒有丟嗎?我這般做究竟是為了誰?罷了罷了,大不了我去給若汐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