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五嫂心中自有分寸,大嫂若是不能理解,那也無可奈何。
如今沈家就剩大嫂一人主事,我本想回沈府幫襯她,可如今我又有了身孕,所以為大嫂招婿之事乃是重中之重。”
君墨泠點頭,“行,既然你已做了決定,為夫自無異議。關於給大嫂招婿的事情,皇上也已經知曉,他說此事交給他,會做出妥善的安排。”
沈若汐點頭稱是,皇上出麵自然是再好不過,如此也能堵住那些彆有用心之人的嘴。
很快,馬車便抵達了沈府。
楊氏聽聞沈若汐來了,匆忙出門相迎,將二人熱情地迎了進來。下人奉上了香茗,楊氏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你五嫂如今可好?”
沈若汐輕點了下頭,因擔心鄒氏信中的言辭太過直白,大嫂一時難以接受,便將屋內侍奉的人全都遣了出去。
楊氏也覺此事非同小可,心中有些緊張,忙道:“若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這般舉動,弄得我這心裡直發毛。”
沈若汐將鄒氏留給她的信遞到了楊氏的手中,緩緩說道:“大嫂,這是五嫂給您留的信。她的想法、她的做法,想必這裡麵應該都有所提及。”
楊氏接過信,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她的內心竟然泛起了一絲懼意。
此刻,她緊捏著那封薄薄的信紙,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倘若信中的內容正如她所擔憂的那樣,她又該如何是好?阻止還是大吵大鬨?
可若如此,在這整個沈家,仿佛就隻有她一人成了惡人。
沈若汐滿心疑惑,問道:“大嫂,你不看嗎?”
楊氏輕點了點頭,咬了咬牙道:“看。”隨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將信封緩緩拆開,開始仔細閱讀起來。
鄒氏在信中其實並未多言,隻是傾訴著這些年來對楊氏的感激。
她說道,多虧了有楊氏,她既是大嫂,又如同親姐姐一般。能與她相遇,是自己這些年莫大的幸運。
鄒氏還提及了她和淳於澈在崖底萌生的感情。她直言不諱,那份心動或許隻因長久的寂寞,缺了男人的陪伴。
她也深知,如此行徑,自己算不上一個好女人。
最後,鄒氏表明,這所有的一切皆是她自願所為。自願嫁給淳於澈,自願隨他前往北滄,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絕不後悔。
她希望楊氏能夠好好生活,尋得一個疼愛她的如意郎君。
對於沈若汐,鄒氏認為她人間少有的小姑子,遇到事情能與之商量,最後斷言此事與她毫無關聯。
楊氏讀完這封信,久久沒有出聲。要唾棄鄒氏嗎?她想笑,卻笑不出來。
沒有人能夠真正理解寡婦的日子是何等難熬,尤其是在那漫長的夜晚。
她們即便心中渴望男人,也不敢吐露半分,否則便會被視為肮臟、水性楊花之輩。
她自己都已三十出頭了,有時在夜裡依舊難耐寂寞,更何況年僅二十一歲的鄒氏?
隻是,令她難過的是,鄒氏所鐘情之人竟是淳於澈。
他們沈家人本應將淳於澈千刀萬剮,可如今,她們二人卻心甘情願。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楊氏緩緩地用火折子點燃了這封信,信紙在火焰中漸漸卷曲、變黑。
沈若汐望著她,注意到她的表情自然,似乎都釋懷了。
這個表情有些不對,這樣沈若汐心頭產生疑惑,她急切問道:“大嫂,五嫂到底說了什麼?”
楊氏慢慢地搖了搖頭,最後強顏歡笑道:“沒說什麼。這個淳於澈壞透了!他想要報複你五嫂,希望你五嫂與他周旋,然後想辦法拿捏住他,讓他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