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回到這京城,便處處是勾心鬥角,稍有不慎就會被他人算計。
而我這人,生性直率,肚子裡沒有那些彎彎繞繞,應對起來實在辛苦。
但為了不給王爺您招來是非,我硬是不敢與您有所瓜葛。
隻是如今,有些話我必須跟您說清楚,讓您知道我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君墨泠點頭示意他繼續。
嚴真說著,也輕抿一口茶水,接著道:“皇上封我為輔國將軍,微臣心裡明白皇上的意圖。
您上交了兵權,他這是想提拔我,讓我拿兵符,掌管京城半數以上的軍隊。
為此,微臣與父母仔細商量過,也和軍師探討了一番。
其實皇上知道微臣是您的人,可他這般作為,無疑是想離間我們,妄圖用權勢讓我們心生嫌隙。
但他不清楚,我們在邊關一同度過的五年多時光所鑄就的情誼。
也或許是微臣平素不愛言語,又或是微臣看著獨來獨往,才讓皇上誤認微臣不過是您麾下普通的將士,並非您的心腹。”
君墨泠伸手摁了摁他的肩膀,寬慰道:“本王已然完全卸下一切,你不必如此。
隻管好好當你的差,我們難道不都是為了朝堂,為了陛下嗎?我們皆是陛下的臣子。”
嚴真卻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說道:“王爺,我們誠然是陛下的臣子,但末將永遠隻是您的兵。
在戰場上、在軍營裡,除了您,誰說都不好使。皇上的如意算盤,這次可是打錯了。”
君墨泠微微蹙起雙眉,神色凝重,“嚴真,切不可意氣用事!兵權落在你手中,咱們方能保得周全。一旦兵權旁落他人之手,局麵將會變得極為被動。”
嚴真卻是輕輕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堅決,“王爺,您怎就認為一個死物般的兵權能左右一切?
咱們跟隨您多年,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兄弟們認的是您這個人,而非那冷冰冰的兵符!
今日,我定要求陛下為末將指婚,我非娶阿舒不可,我們已錯過十多年之久,王爺,您難道忍心生生拆散我們?”
君墨泠的眼眸中透著冷毅之色,他壓低聲音說道:“不可意氣用事!你以為你僅僅是入贅沈府這麼簡單?
實則不然,這裡麵牽扯眾多。本王如今已然快成為陛下的眼中釘。
你這一衝動的行為,會直接將矛盾推至。屆時,不僅本王處境艱難,你也會深陷被動。
皇上定會拿你先開刀,即便你卸去所有官職,他也絕不會讓你安然踏入沈府。
而且,若汐也說了,大嫂認為錯過便是錯過了。所以,好生做你的輔國將軍,莫要再生枝節。”
嚴真抬起眼眸直直地看向君墨泠,那目光直勾勾的,竟帶著幾分嚇人的氣勢。君墨泠眉頭皺得更緊,“你有話就說,這般盯著本王作甚?”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夥計的腳步聲。嚴真隻得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眼睜睜看著夥計們陸續將菜肴上齊,夥計恭謹地道了句,“兩位貴客慢用。”隨後便退了出去。
嚴真這才壓低聲音,再次開口:“昨晚我父親說,就讓末將進沈府,皇上若是敢動……”他故意拖長了腔調,後麵未說出口的話已然不言而喻。
君墨泠的眉頭瞬間緊蹙在一起,眼神陰沉而冰冷,仿佛能凝結出寒霜,“此話以後切不可再亂說!”
嚴真隻是淡淡一笑,神色間卻毫無畏懼,“老王爺莫名離世,誰不知先先皇欲立誰為儲君?
隻是王爺當年年歲尚小,先先皇本想為您好好鋪路,奈何他也走得突然,這才讓皇位旁落他人。
如今朝中,有多少大臣心有不服,隻要王爺一聲令下,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