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影響帥氣。”楊束笑了笑,輕扯韁繩,往前走。
從秦州出來,楊束看了不少枯瘦的人,但每一次還是會被他們勒不緊的褲腰帶震撼到。
原來人隻剩骨頭,還能活著。
“不是燕帝,是秦王,最遲晚上,米糧就會送過來。”許靖州同村民對視,朗聲開口,一家家走,一家家重複道。
登記完,他把冊子給護衛,讓他快馬送去府衙。
村民是膽怯的,小心的看著許靖州一行人,不敢靠近。
因著米糧,才回了他的話。
但心裡並沒抱太大的期望,他們已經被騙太多次了。
說的永遠好聽,但下一次,是變本加厲的欺壓、搶奪。
許靖州沒多停留,立馬往下一個村子走,村民並不想聽慷慨激昂的熱血之語,填飽他們的肚子,比任何話都管用。
楊束靜靜跟著,驕奢淫逸的帝王被滅九族,從不冤枉。
一直到天色漆黑,許靖州才停住腳步,但停的是腳步,手和眼依舊忙碌。
龐長為他舉燈,一個個字出現在紙上。
造名冊隻是第一步,後續的管理,才是重中之重。
楊束把兔肉切成小塊,喂給許靖州。
崔冶走的時候拿了五個饅頭,留了半個當午飯,其他的,都分給了幼童。
許靖州左右被龐長和楊束占了,他從旁邊探出腦袋,去看許靖州寫在紙上的字。
這些日子,崔冶領悟到的東西,遠不是書本能比。
將兔肉喂完,楊束瞥了眼崔冶,好學堅毅,肯吃苦,有憐憫之心,也夠聰慧,這小子,將來定有大作為。
唯一要顧慮的,就是他的反心。
但崔冶年少癡傻,沒怎麼在權欲場浸泡,反骨不多。
等建立秦國,可以跟崔聽雨商量下,崔冶唯姐是從,他要做了崔冶的姐夫,兩家變一家,哪還有提防這回事。
和和美美的。
楊束揚起抹笑,他絕對不是覬覦崔聽雨,都是為了兩國安穩。
崔冶掃視楊束,警惕起來,這家夥絕對在打壞主意!
“方壯,給楚公子拿個兔腿,既要練武,又要隨許刺史走訪村莊,實在辛苦。”
楊束微揚聲,看崔冶的眼神,有點發亮。
“你彆過來!”崔冶手往前伸。
“放心,我不急。”楊束笑容盎然,邁步去烤山雞。
崔冶蹙眉,一番掙紮後,他跟了過去。
“你憋著什麼壞?”
楊束挑眉,“我憋壞?天下誰不知秦王仁善。”
“你剛的眼神不對。”崔冶盯著楊束,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現在可不能說。”楊束翻著山雞,朝崔冶神秘一笑。
大事未定前,跟崔聽雨談情愛,她絕對不會搭理他。
這會,楊束也抽不出空閒。
“我回去就給皇姐寫信,讓她提防你。”
雖不知楊束打的什麼主意,但讓皇姐提防,準沒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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