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不念舊主,實在是蕭盛安太不爭氣了。
……
庭院裡,文周伯沉默著抿酒,他對麵坐著蔡禦史。
“蕭國……”文周伯嘴巴張合,久久沒往下說。
“荀慎那個奸臣,到底是叫他成功了。”蔡禦史語氣平靜。
文周伯看著蔡禦史,“你是不是存了死誌?”
“我隻做一家奴。”
“那些人被荀慎打折了脊骨,我沒有。”
“我讀的是聖賢書,絕不屈服他這種玩弄權術,謀朝篡位之人。”蔡禦史微昂頭顱,滿身正氣。
文周伯一口悶儘杯中酒,每個人都有他的選擇,他阻止不了老友,同樣,老友也勸不了他。
氣節固然重要,可身後的老老少少,也重要。
王朝更替,本就尋常。
蕭氏衰敗了,自然會有旁的人上。
……
刑部尚書府,老者醉眼朦朧的笑,笑出了淚花。
他知道蕭氏會滅亡,蕭盛安就是坨扶不起來的爛泥,他若掌權,蕭國絕對會變成人間地獄。
所以,他站了荀慎。
也隻能站荀慎。
“蕭氏,亡了。”
“亡了啊!”
老者又哭又笑,分不清是高興,還是悲涼。
……
巡防衛統領看著隋王府,嘴角緊繃,攝政王上位,清河郡主是最大的阻礙。
可圍殺她,不亞於做夢。
三千赤遠精衛,能敵三萬人。
更彆說城外駐紮的那些。
對清河郡主,隻能是攔。
看著夜色,吳知信沉沉歎息,不到最後,真說不清輸贏。
清河郡主要失了理智,把攝政王宰了……
想到這,吳知信摸向脖子,連社稷都不顧了,清河郡主肯定是要殺個痛快,像他這種擁護攝政王的,一刀怕是不解恨。
勝利明明近在眼前,吳知信卻隻覺得心慌慌。
……
勇安侯府,勇安侯往香爐裡上了柱香。
“浩兒,蕭氏亡了,等攝政王上位,清河郡主就是喪家之犬,人人驅趕,爹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勇安侯眼神幽暗,全然忘了袁浩是他親手送出去平隋王府的怒火。
暗處,一個身影悄然離開。
楊冉在獸場被當獵物供人取樂,不管是楊老爺子,還是楊束,都不會放過參與之人。
兒子是死了,但老子可都在。
養出這種玩意,可見不是好東西,既罪孽深重,送他們一家團聚,不失為一件功德。
“謔,謔……”
磨好刀,密衛對望一眼,從不同方向消失。
……
出祠堂後,勇安侯抓起把魚食,扔向池塘。
看著彙集過來的鯉魚,勇安侯嘴角揚起。
勇安侯府定能更上一層樓,繁衍不絕。
正要收回目光,勇安侯眸子猛的凝住,水麵上除了他,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不等勇安侯呼喊護衛,他的嘴被人捂住了。
“你兒子動了冉郡主,皇上讓我問勇安侯府安。”
話落,密衛刀捅進勇安侯喉嚨。
勇安侯眼睛大張,滿臉的驚恐,他捂著脖子往後看。
剛看到衣角,背後就傳來一股大力。
嘩啦一聲,勇安侯栽進了池塘。
密衛收起刀,快走幾步,融進夜色。
他可真是個好人,讓勇安侯死的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