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燕青、童威、童猛出了太湖,賣了四匹好馬,各乘一騎向楚州奔騰而去。
四人來到楚州宋安撫使府邸前,見府邸大門緊閉,就下馬找人打聽宋府的情況,看到一個從門前經過的老年人,燕青上前打個揖問:“老丈你好,請問這宋邸大門緊閉,老人家可知宋公明大人的下落。”
這個老年人是本地人,好象對宋江的事很熟悉,不答反問:“你們是何人,找宋大人乾什麼?”
李俊道:“我們是他結義兄弟,夢見他就想他了,特來看看他是否安康。”
老人搖搖頭歎息道:“你們來晚了,宋大人仙去了。”
四人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得到確切信息,還是如五雷轟頂,個個當即癱在地上,號淘痛哭。
老漢受到感染,也垂下淚來,哀泣道:“宋大人就葬在南門外蓼兒窪,你們可去看看,一起葬在那裡的還有梁山軍師智多星吳用,八驃騎之首的小李廣花榮,天煞星黑旋風李逵。”
李公哽咽著問:“老丈可知我大哥和其他三位兄弟是怎麼死的?”
老漢抬眼向四周看了看道:“聽說是太師、太尉……等在禦賜美酒中下了毒,把宋大人鳩死了。
宋大人中毒後,害怕李逵知情後造反,一紙書信把李逵賺來喝毒酒,李逵冤死陪葬,一起葬在蓼兒窪。
吳軍師、花知寨知訊後趕來全義殉情,雙雙自縊在宋公明墳前,也安葬在那裡。”
老漢所說,與李俊、二童所夢一模一樣,李俊更覺悲苦,四人哭得昏死過去。醒來之後,買了紙燭……等祭奠之物,尋至蓼兒窪,在宋江、吳用、花榮、李逵墳前又是一場哭祭。
四人哭得天昏地暗,漸漸地神智昏迷,就在墳地上睡著了。
睡著後,宋江、吳用、花榮、李逵就出現在四人夢裡了。
宋江垂淚道:“四位兄弟不遠千裡來我四人墳前哭拜,深情厚誼銘感內腑。我被奸賊毒死是自食其果,而兄弟們十去其八,替天行道的義舉難以為繼的悲壯結局卻是因我而起。
若不是招安,這一切就不會發生。我的本意是為兄弟們謀個流芳千古的好出身,卻沒想到結局是如此的悲壯。我痛悔不已,但世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能起作用的事。
痛定思痛,希望幸存的兄弟們就彆再走我們之前的老路了。李俊兄弟:你將是再興梁山事業的王者,前程貴不可言,此事牽涉到天機,言儘於此,不宜深談。
之前我已將心事托咐予你,也得到了你的應承,我們四人心下大安。
梁山是我們一百單八將魂牽夢縈之地,八十多個亡魂常聚在忠義堂。你們都記得梁山的那個蓼兒窪吧,那是個埋骨的風水寶地。
我生前留言葬在這個蓼兒窪,就是因為這個蓼兒窪與梁山蓼兒窪同名,而且形狀酷似。
我之所以葬在這個蓼兒窪而不葬在梁山的蓼兒窪,就是後悔做錯了招安這件事,害慘了諸位兄弟。我魂係梁山,卻無顏見梁山,永恒之痛也!
懇請李俊賢弟在有了足夠的資金後,選個適當的時候在蓼兒窪給各位兄弟建個衣冠塚,讓兄弟的英魂聚集在一起,重溫昨日快活。”
吳用、花榮、李陸也各有所言,意思與宋江大同小異。
四人醒後,各各感慨不已,燕青、童威、童猛更鐵了心認定李俊為唯一的老大。
四人在墳塋周圍逗留了半天,參觀了民眾自發建造在墳旁的宋公明廟、朝庭又為之另建的宋江廟。
宋廟裡燃香嫋嫋,花果新鮮,也就知道梁山精神深入民心。看到宋廟得到了四時祭祀,四人也就放了心。
正準備離開蓼兒窪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中年婦人在宋江墳前流淚痛哭,雨打梨花,甚是可憐。
婦人滿臉是淚,邊哭邊訴:“及時雨宋公明啊,你們這些梁山好漢駕鶴飛升了,百姓可就沒有說理的地方了啊。天老爺呀,為什麼世事如此不公,好人命不長,壞人害百年呀!”
燕青覺得這婦人哭說的甚是蹊蹺,就上前問道:“這位大嫂,宋公明雖然仙逝了,但我們梁山好漢還有不少人在呢,你有什麼冤屈說給我們聽,我們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