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和小是非在木牌兩麵寫下化名,往樹上一扔,文三的木牌掛到了樹上,而小是非的木牌雖掛到了枝上,卻搖搖晃晃撩在枝末。
不巧此時來了一陣清風,那木牌隨風吹動,旋轉不停,樹梢一墜一墜,木牌終究還是從枝頭掉了下來。
“啪”的一聲,掉下的黑色木牌粘到了地上另一塊紅色木牌,騰了一個反轉,黑色木牌轉到了下麵,再看地上,深秋時節,地上鋪了一層枯黃落葉,落葉中混雜著許多黑紅兩色的木牌。
小是非有些懊惱,剛剛是想先寫自己名字扔上去,再寫小玉瑩的名字扔上去,讓黑紅兩塊木牌粘一起,沒想到現在是這麼個情況。
想著,小是非便要抬腿邁過石階,撿回木牌。
就在他要動身時,旁邊小道士卻攔住了他:“施主不可,傳下來的習俗,地上的木牌不許撿起,除非是一塊紅木牌粘到了兩塊黑木牌,才可以進去撿回來重新擲”
這規矩讓小是非覺得糟心,嘴上剛想反駁,可是轉念一想反正是化名,我再寫兩個名字就是。
收回了邁進去的那腳,看了一眼地上的木牌,自己的木牌翻到了背麵,這上麵的紅色木牌,顏料不那麼鮮豔了,木質也隨時間變成了暗沉之色,看起來這塊木牌有些日子了,再看上麵,“玉青”二字寫在上麵。
“玉青是誰?可惜離玉瑩就差一個字”
小是非也不多想,隨手又在石階上撿起一黑一紅兩塊木牌,問小道士要筆墨。
小道士反倒勸他:“施主,寫兩塊顏色,不合習俗”
小是非皺了皺眉,猶豫著要不要把紅色木牌還回去,旁邊的文三過來,攔住了小是非,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小道士:“這些銀兩,再買兩塊木牌,什麼顏色就彆計較了”說著,顛顛手裡銀子,示意小道士接過去。
小道士笑了笑,不為所動:“施主,若是執意寫兩塊不同顏色木牌,倒也無妨,許願全憑信者心意,不遂信徒心意,又怎能得償所願。至於這銀子,就算了,再交六文即可”說著,小道士用手中拂塵把文三遞過來的銀子給擋了回去。
文三眼中驚異,卻也老老實實收回了銀子,小是非拿過筆墨,在紅黑兩塊木牌上,分彆寫上“劉玉瑩”“徐是非”兩個名字,黑紅二色木牌用力一拍,“啪”地一聲,兩塊木牌粘在一起。
小是非看著手裡兩塊木牌,臉上掛滿笑意,突然“嘎吱”一聲,那紅色木牌炸裂,裡麵磁石彈飛一塊,隻有剩下的一塊依舊粘在木牌內。
被手裡的動靜嚇了一跳,小是非擰著眉頭:“真是晦氣”說著,捏下來紅色木牌剩下的磁石,剝下來剩的紅色木牌,把這僅剩的黑色木牌往樹上一扔,便不再理會。
“走,咱們去進香吧”說著,小是非招呼著文三和他一起去進香……
鄭蘭進香出來,直接奔廟西邊擲簽處,見王懷安沒有跟來,心裡才慢慢放下心來,看著眼前搖簽筒,想著搖上一簽玩玩,搖簽桶裡嘩嘩響,“啪唧”,從筒裡掉出一簽,鄭蘭撿起來不由自主地默念:“似非而是非,三三成雙對”
“是非?!”鄭蘭心裡一喜,拿著這簽,問旁邊的廟祝:“此簽何解?”
“解簽三文錢”坐旁邊的廟祝提醒她。
鄭蘭從荷包裡掏出三文錢,廟祝接過簽,翻開解簽書:“似非而是非,三三成雙對。命中注定即注定,姻緣到時自會成。姑娘,對於姻緣不要執著,你越是執著越看不清姻緣,至於你的意中人,應是符合三三之兆”
“三三之兆?……”鄭蘭聽他說的雲裡霧裡,心裡不斷嘀咕。
“三三之兆莫非是徐是非的非字?”鄭蘭聯想到小是非的名字。
在廟裡的王懷安出來沒有找到鄭蘭,在廟門東瞅瞅西看看,見許願樹那邊人多,便去了東南尋找,人群太多,小是非一行人和王懷安擦肩而過。
來到廟裡,小是非跪在蒲團上,進香祈願:“望月老知是非心意,保佑是非一朝中舉,他日榮歸故裡,可以和意中人喜結連理”
小是非沒好意思說自己以後要和玉瑩在一起,自己貧苦出身,很想等功成名就以後,到時候再和小玉瑩在一起……
鄭蘭沒了王懷安的跟隨,身上很是自在,見許願樹人多,奔著許願樹那邊瞧瞧,誰知王懷安在那邊東張西望,一眼看到了自己。
“小蘭!”王懷安高興地招呼鄭蘭,在一旁跟鄭蘭解釋這許願樹怎麼許願。
鄭蘭一臉無奈,走到許願樹旁,對他的殷勤提不起興趣,看著滿樹上的紅黑木牌,忽然看到了“徐是非”這個熟悉的名字。
驚喜的四周尋找,可是周圍許願的人裡,哪有小是非的身影,尋不到人,鄭蘭臉上一陣失落,但是心中起意,來了念頭,笑意攀上眉梢。
鄭蘭笑著取了一紅色木牌,要來紙筆,寫下自己名字,瞅準樹上“徐是非”用力一擲,可是這紅色木牌也隻是擊中了小是非的木牌,紅色木牌落到了地上。
掉下來的紅色木牌磕到一紅色木牌,紅色木牌豎起來一轉,背麵黑色木牌粘到了鄭蘭的紅色木牌。
鄭蘭氣得大怒,提起紅色衣裙就要邁進去撿回來自己的木牌,旁邊小道士阻攔:“施主,這不合習俗”
“什麼狗屁習俗,我就要重新再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