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葛青峰的話,皇上與賢王感歎不已。
皇上抿嘴點頭,眼神滄茫,歎道:“大陳有愛卿在,可謂國之幸也”說罷,又看向葛青峰:“愛卿,如今西昌監軍已歸,接下來該怎麼做?”
葛青峰瞅了瞅棋盤,略一思索道:“接下來便撤回北荒國監軍吧”
皇上追問:“撤回北荒國軍,可有理可尋?”
葛青峰收走棋盤上的棋子,在棋盤天元北側五格放置四枚黑子,放做一團,東西兩側,各放兩黑子,葛青峰指著棋盤道:“北荒暴戾,多有征戰,四麵樹敵,無論東海、西昌、大陳都有爭端,甚至北邊北戎,也跟北荒多有征戰。如今就撤回北荒監軍,徹底鬆開老虎脖子上繩子”
賢王不解:“這是何用意?”
葛青峰笑了笑:“猛虎脫困,必然傷人。鋤強扶弱,則出師有名。況且北荒向來殘暴,相信以後出兵討伐北荒時,不會有人相阻”
皇上年邁,也是臉上難得露出笑容,拍撫葛青峰肩膀道:“這一切就都按愛卿的意思來,這些全都交給你了”
葛青峰跪拜謝旨:“臣定不辱命”
……
召令撤回北荒監軍,用了不到三個月,乙巳年三月底便已回到大陳。
徐是非修養了這麼長時間,身上也徹底好了,文三要販香料去往天墉,下一年二月春闈,要提前趕路,文三捎上趕考的幾人,一起前往天墉城。
車隊停在徐家村西南,一眾鄉親跟徐是非他們告彆,徐銀屏、徐青雲、徐滿滿、徐子孺……,一眾小夥伴們前來送彆。
徐是非站在車隊旁,翹首望著東邊,那心中牽掛的身影一直未出現。
車隊準備完了,就當眾人準備出發時。
“小哥哥!!小哥哥!!……”
那魂牽夢縈的聲音回蕩在耳旁,徐是非猛然回首,玉瑩一路小跑跑了過來,徐是非立馬回身跑過去迎上玉瑩,牽著玉瑩的兩手,兩人四目相望。
玉瑩氣喘籲籲的看著徐是非,眼中蒙起一層水霧,那翹起的睫毛舍不得往下合上一下,嘴裡嗚咽,半天卻說不出話,憋了半天,終是盯著眼前的少年道:“小哥哥,記得早點回來”
徐是非倒是先流淚了,兩手抹了抹兩邊眼角淚水,抿嘴咽咽喉嚨:“玉瑩,等我。當我金榜題名時,就是迎娶玉瑩之時”說完,徐是非吻在玉瑩額頭,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此時的玉瑩終是憋不住了,偎在徐是非肩頭,嗚嗚哭了出來。
哭了半晌,玉瑩才稍稍收拾起心情,徐是非手捏腕袖,給玉瑩擦乾眼淚:“玉瑩,等我!”
玉瑩隻覺得喉嚨發堵,微微抽泣,抿嘴點頭。
徐是非乘車離去,揮手對玉瑩大喊:“玉瑩!!等我!!……”
玉瑩也是向前送了一步又一步,目送車隊離開。
“玉瑩!!!等我!!!”
羈命山上尚有積雪,林中蕭瑟,徐是非的喊聲,震落了樹枝上的積雪,回聲一遍又一遍,在羈命山中回蕩……
車隊一路順利,三日便到達了新安縣,剛一到新安,便在城北遇到了熱鬨事。
隻見城北人群圍了一圈,都在看著裡麵熱鬨,文三車隊在旁路過,徐是非瞅了兩眼,本不想多事的,卻在裡麵看到熟悉紅衣身影,便讓文三他們先去客棧。
從人群旁擠進去,那一襲紅衣不是鄭蘭更是何人?隻見鄭蘭扯著一十一二歲男孩,嘴裡威脅:“趕緊還我錢袋!!”
那男孩破衣爛衫,一臉無辜的樣子:“我沒拿你銀子”
“還敢狡辯!”說著,鄭蘭揚起手中鞭子,在男孩身上抽了一鞭。
男孩痛得嗷嗷叫,躺在地上直打滾:“救命呀!!救命呀!!”
周圍的人對鄭蘭嘀嘀咕咕指指點點,鄭蘭氣得直跺腳,剛想再抽下去。
人群裡的徐是非喊了出來:“住手!!”
眾人看向徐是非,鄭蘭停住手中鞭子,見來人是徐是非先是一驚,又是一喜,臉上不由得一笑,卻又馬上收了回去,漠然的看著徐是非道:“你什麼意思?”
徐是非走過來微微一笑,搖頭道:“你這丫頭,還是這麼刁蠻,你怎麼知道他偷了你銀子?”
鄭蘭皺了皺眉,見徐是非不幫自己,心中委屈:“他就是拿了,我的銀子係在腰帶上,就他撞了一下,我這腰帶上隻剩下斷繩了”說著,鄭蘭捋了捋腰帶上的斷繩給徐是非看。
徐是非過去瞅了瞅斷繩,疑惑道:“這也不能證明這就是他偷的呀”
“是呀”“對呀”“沒錯”……
圍觀看熱鬨的人紛紛附和,鄭蘭更加委屈,指著地上那男孩道:“他手裡還有把小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