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褥子上的臭味和身上酒味陣陣襲來,文三和徐是非忍不住退後兩步,徐是非看得直皺眉,隻覺得老祖更邋遢了,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遞到徐太白麵前:“曾祖,你照顧好自己吧。我們先回去了”
遞了半天,沒見老祖伸手收下,徐是非知道他的臭脾氣,撇了撇嘴,直接把銀票撂下,一行人轉身離去。
那銀票飄飄悠悠,剛一落地,便被曾祖團成一團,扔了出去,婉兒揀起那團銀票,徐是非倒也來氣了,轉身回到大廳:“曾祖,你邋遢慣了也就算了,給你銀票你就收著唄,我們這是關心你,你怎麼不識好歹呢??”
斜躺褥子上的徐太白把玩手中酒葫蘆,藐了眾人一眼,翹著二郎腿,搖頭晃腦道:“君子固窮……”
徐太白還沒說完,徐是非伸手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好好好好,這銀票權當卦錢,你就再算一卦吧”說完,扭頭看向旁邊婉兒:“婉兒,把銀票給他”
聽了這話,徐太白“蹭”的坐起來,接過這皺巴巴的銀票,兩眼儘露貪婪之色,笑眯眯、流著哈喇子端詳手裡皺巴巴的銀票,見到他這頑童模樣,婉兒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徐太白,扭頭對身後幾人笑道:“這老爺爺真好玩”
雖是實話,徐是非和文三卻瞪了婉兒一眼,婉兒知道口誤,吐了吐舌頭,以示知錯。
徐太白笑眯眯的看著銀票半天,嘴裡嘀咕著:“又可以買酒喝了,嘿嘿”
見他這模樣,婉兒噗嗤又笑了出來,在徐是非和文三的注視下,立馬又收了回來。
瞅的差不多了,徐太白斂起笑容,咽咽喉嚨,舔舔嘴唇,問麵前幾人:“這次所算何事?”
“前程,這次會試,結果如何?”文三先開口。
徐是非倒是搖了搖頭,剛剛他才想起上次算卦,曾祖說他有陰物纏身,雖不知自己怎麼好的,但確實是大病一場,倒也算幾分靈驗,徐是非擺了擺手道:“上次不是說可以算命嗎?這次就算我命數如何?”
文三皺了皺眉:“哥哥,還是算會試的事吧,這件事目前比較重要”
徐是非微微一笑,拍拍文三肩膀道:“不用擔心,狀元之位,定是我囊中之物”
兩人爭執不下,最後文三問旁邊婉兒:“婉兒,你說算什麼”
這可難住了婉兒,左邊看看徐是非,右邊又看看文三,就在她左右為難之時,突然靈機一動:“一起算不就行了?”
兩人錯愕,文三喃喃自語:“可以一起算??!”
婉兒蹲到曾祖麵前,輕聲問道:“可以一起算嗎?”
曾祖眼神微眯,抿嘴聳肩道:“可以一起算”
婉兒高興萬分:“那就一起算吧”
曾祖搖頭晃腦,一番雲裡霧裡:“天地人起卦,日落西山,已是酉時,地處城北是為太陰,女子求卦,是為陰”
“等等等等……”徐是非著急:“不是算我嗎?怎麼是女子求卦?”
曾祖迷迷瞪瞪,一臉茫然道:“剛剛不是這女子問我起卦的嗎?”說著,徐太白指了指麵前的婉兒。
婉兒嚇了一跳,退回徐是非和文三旁邊,心中很是自責:“公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是非皺了皺眉,隨即便舒展眉頭,笑著拍了拍婉兒肩膀:“沒事沒事”說完,又看著曾祖道:“既然如此,女子就女子吧,算的可是我的前程和命數?”
徐太白抿嘴一笑,眼神迷離,聳聳肩膀:“前程之事,我可算出。命數,一命二運三風水,命數乃天定,天機不可泄露,我隻能告訴你的運勢,至於聽不聽得進,就不關我的事了”
徐是非深歎一口氣:“好吧,算吧”
徐太白眼神迷離,搖頭晃腦:“酉時是為艮,太陰加陰是為坤,上艮下坤,山地剝,此為剝卦”
文三皺了皺眉:“此卦何解?”
徐太白又解釋道:“鵲遇天晚宿林中,不知林內先有鷹,雖然同處??惡,卦若逢之是?輕。這個卦是異卦,五陰在下,?陽在上,陰盛?陽孤;??附於地。?者都是剝落象,故為“剝卦”。此卦陰盛陽衰,喻??得勢,君?困頓,事業敗壞”
“事業敗壞?”徐是非心中一驚,暗暗嘀咕,皺眉道:“此卦是不是指我前程受阻”
徐太白點了點頭道:“此次會試,雖有高山之實,卻剝落於坤,高山崩解落大地,多年努力一場空”
徐是非咽了咽口水,搖頭道:“我不信”
徐太白並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搖頭晃腦道:“剝卦陰陽變化,變卦上兌下乾澤天夬,是為夬卦,蜘蛛脫?賽天軍,粘住遊蜂翅翎?,幸有?風吹破?,脫離災難?逍遙。這個卦是異卦相疊。乾為天為健;兌為澤為悅。澤?上升,決注成?,?施?地,滋潤萬物。五陽去?陰,去之不難,決即可”
“此為何意?”文三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