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大軍倉皇而逃,剛剛攻入馭馬城城南的北荒士兵反而陷入危境,大軍廝殺進入,生怕慢了一步。如今卻又急匆匆齊退,僅城門口踩踏而死的,便數十人。
城南外便是洪水滔天,城南北荒軍隊絕望,無不乞降。
此戰大勝,徐是非卻命眾人拖回屍體,趕緊關閉城門,加固城池。
馭馬城大陳青龍軍大勝,軍心大振,深夜之中,徐是非喚來後勤夥房汪垢。
“城中糧草隻剩半月了是嗎?”徐是非表情嚴肅,緊皺眉頭。
汪垢連連點頭:“嗯,原本不足半月,如今大戰剛過,軍中死傷一些士兵,估計可以撐過半月”
徐是非連連點頭,起身躊躇踱步,思慮半天,伸手喚來汪垢:“來來來!”
汪垢急忙上前,小聲詢問:“將軍有何吩咐?”
徐是非笑道:“先生可知北荒奴隸都有什麼作用?”
汪垢一臉迷惑,搖了搖頭。
徐是非邪魅一笑,天靈蓋上氳出一絲黑氣:“北荒奴隸,亦可充饑!”
此話嚇了汪垢一跳,臉色慘白:“將軍不可,此法有悖人倫,焉能如此行事?”
徐是非斂起笑容,黑色眸子像是無底深淵,惡狠狠的瞪著汪垢:“你若不行軍令,我便殺了你,再尋他人行事”
汪垢嚇得兩腿亂顫:“我願意聽從將軍吩咐”
說著,汪垢正要出去,身後聲音叫住了他。
“回來!!!”
“將軍還有何吩咐?”汪垢隻覺得此人甚是奇詭。
徐是非嘴角邪魅一笑:“軍中俘虜的北荒傷兵和大陳青龍傷兵,凡是重傷之人,皆以此法,以做軍糧”
汪垢聽了連連喘氣,看到徐是非那雙幽黑眸子後,卻又萎靡了下來,小聲回道:“謹遵將軍旨令”
……
軍中大勝,連日慶賀,多了肉餐,可奇怪的是大陳青龍軍中重傷士兵被治療後,再也不見出來,甚至連屍首也尋不到了蹤跡。
多日後,城南洪水退去,將臣大軍前來,父子二人雖未攻城,卻圍困更急。
大陳月華城中,青龍軍的主力吵吵嚷嚷,為該向何處進攻爭辯不休。
“我等應率軍北上,追擊將臣,以應明理”見大軍攻下月華後停滯不前,餘英很是焦急。
苟全忠擺了擺手,搖頭道:“將軍父子,共有八萬多軍隊,我等攻克月華,已是艱難,此時此刻應該先克東北北原或者東南清水,這兩處北荒兵力薄弱,已是死地,應先拿下這兩處,收斂兵力,再克馭馬”
苟全忠雖有私心,說的卻也是實話,見眾將士沉默不語,餘英眼中含淚焦急萬分:“你等說的輕巧,被將臣父子圍困在馭馬的明理,若是沒有他攻下此城,你等橫插河西,豈會有那麼輕鬆?”
餘英的話回蕩在府中,眾將士卻依舊沉默不語,餘治傑皺著眉頭上前,安撫住餘英肩膀:“小英,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帶兵打仗,怎麼能全憑一時頭腦發熱就調兵遣將呢?”
“哥哥,你也這麼說?!”餘英驚訝,自己平時信賴的哥哥餘治傑竟然也這樣說。
餘治傑搖了搖頭,他對徐是非雖欣賞,卻並不看重,而此時此刻,大局動亂,大陳正是假途滅虢占領城池的時候,損害自己兵力幫助東海,豈不是因私廢公?
見餘治傑說不出話,餘英著急得連連喘氣,口中大喝:“好!!既然你們不願意去,我親自帶兵前去!!”
說著,餘英拾起案上寶劍,轉身就要出門。
“小英!”“小英!”
餘治傑再三呼喊,也沒叫回餘英,餘英剛走出房門,卻兩眼一翻,身上一軟,旁邊一歪,直接栽倒到了地上。
“小英!!小英!!”
餘治傑驚得大聲呼喊,趕緊招呼人帶餘英回房休息……
馭馬城的圍困更加嚴峻,將臣大軍兩次挖的地道,都被徐是非識透,一直挨到七月中,還是遲遲不見大軍前來接應。
徐是非連日守城,胡子拉碴,衣不解帶,正得片刻休息,府外吵嚷聲大作。
一時間,趕緊抓起追風,徐是非衝出府外,隻見眾將士群情激憤,押著汪垢前來。
“將軍!!”“將軍!!”……
眾將士氣憤不已,見徐是非出府,上來告狀:“將軍!這汪垢狗膽包天,敢殘害我軍中受傷弟兄,今日被我等當場抓獲”
“冤枉!!冤枉!!……”被捆得像粽子一樣的汪垢連聲呼喊,直呼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