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戟一路將秦曉檸抱回了後抱廈,不輕不重的將懷裡的小人扔在鬆軟的錦被上,小女人癱軟著,不知是被露水浸的,還是流的淚水太多,衣裳全都濕漉漉的,一張小臉兒,更是沒眼看,花臉貓一樣,眼睛又紅又腫,就連鼻尖,都是紅乎乎的。
都哭成這樣了,還在哭,眼淚流不完一樣,伏在被子裡,委屈得不成樣子。
陸戟看得直皺眉。
“能不哭了嗎?”他對著她,無力道。
話一出,小人兒哭得更傷心了,抽抽搭搭,好像要背過氣去一樣。
陸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壓著脾氣,定定的瞅了她好一陣,遂轉身出了屋子,沒好氣的喚來琥珀。
琥珀剛從外頭進來,見狀忙疾步過來:“世子爺——”
話還沒說全,陸戟朝她指了指秦曉檸的屋子,擰著眉頭,沉聲命令道:“不管用什麼法子,半個時辰內,將人給我哄好。”
說完,也不待琥珀反應,便大步走了。
要說還是女人了解女人。
琥珀進了後抱廈,坐在床邊,隻對秦曉檸說了一句話,就將她的淚給收住了。
“好姑娘,彆鬨了,世子爺都被你氣哭了。”
秦曉檸聞言,她猛的從被子裡提起頭,冷哼:“他還能哭?”
“他怎麼就不能哭?”琥珀淡淡一笑:“難道就隻有你委屈,世子爺就不委屈嗎?”
說著,伸手給秦曉檸提上了一方帕子,她接過來,試著淚,不服氣的說道:“他欺負我,故意氣我,慪我,他有什麼可委屈的。”
琥珀笑著道:“既然知道世子爺是故意在氣你,你還生這麼大的氣?你方才跑出去,尋不見你,你可知世子爺多著急。”
鬆枝也跟著在一旁附和:“世子爺不是是那等好色的人,不過是在故意慪你,逼你服軟,見你哭著跑出去,他就將那幾個姬女趕出去了,還將火氣發在了那彈琴的女人身上,嚇得那姬女琴都掉地上了,也是個蠢的,被常大哥帶出去的時候,還問呢,是不是因為她琴藝不好,所以才被世子爺給嫌棄。”
琥珀被逗得直樂:“還真是個沒眼色的。”
鬆枝這麼一說,秦曉檸腦海裡登時浮現了那滑稽的畫麵,也忍不住破涕為笑。
見人終於開晴,琥珀微微舒了口氣,拍著她手道:“世子爺不是好色之人,隻是男人嘛,又是位高權重,在外頭難免有應酬,不過是逢場做戲,你彆較真兒。”
秦曉檸道:“我沒較真,這些,我都明白,也拎得清,那天他回來,我聞著他身上有那種脂粉味兒,便拿出去讓小丫鬟們清洗,就惹了他了,跟我發脾氣,還訓我。”
“哎,世子爺哪都好,就是脾氣爆了些。”琥珀歎了一句,又勸道:“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過去了,就彆再鬨了,世子爺心裡還不是隻有你嘛,這點,你該比誰都清楚,我見世子爺這陣子也是忙的焦頭爛額,你就多擔待他些。”
秦曉檸點頭:“我沒事,時辰不早了,琥珀姐姐,你去歇著吧。”說著,又催著鬆枝:“我這就睡了,你也去睡吧。”
琥珀見秦曉檸好了起來,出了後抱廈來主屋跟陸戟複命。
陸戟見了琥珀,不等她開口,急著問道:“人還哭嗎?”
琥珀回道:“早不哭了,已經睡下了。”
陸戟聞言,微微舒了口氣,對著琥珀扯出一個滿意的笑臉:“還是你有辦法。”
說著,又問了句:“你用的什麼法子?”
琥珀道:“秦姑娘是個好脾氣的,也懂事,隻要稍微哄一哄,她就能順脾氣,”說著,衝著陸戟淡淡一笑:“隻不過世子爺不耐煩去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