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哭了。”他抬手為她拭淚:“若是再有下次,我看怎麼收拾你。”
嘴上說著狠話,順手將手裡的雞毛撣子扔開。
小姑娘瞥了男人一眼,吸著鼻子道:“頭疼,腿也疼,可疼了。”
“活該。”男人咬牙:“誰讓你不聽話,醉酒遭罪,你自己受著。”
是真的難受。
小姑娘抱著被子蜷縮在床上,再不敢抱怨,隻自己熬著忍耐。
醉酒難受,昨日不該多貪,可那桃花釀入口清淡,哪裡知曉後勁兒這麼大。
半晌,陸戟沉不住氣,過來問她:“能吃得下東西嗎?”
腸胃裡是疼的,沒有任何的胃口。
小姑娘不敢實話實說,若是抱怨,男人定是沒好話的,罵她活該,於是嘴硬道:“眼下不餓,待會餓了再吃。”
“難受就說出來,彆自己硬撐。”男人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不會罵你了。”
“真的不太餓。”
她自顧緊了緊被子:“許是昨晚沒太睡好,我再眯一會就行。”
陸戟想罵她,昨日醉得不省人事,像是死豬,但瞥著小姑娘蔫巴巴的模樣,還是生生忍住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自顧出了屋子。
一隻腳剛踏出門檻,隻聽床上的人問道:“你要去哪?”
陸戟停住步子,轉身問道:“怎麼?挨訓還沒夠?”
她道:“我是想問,這裡是不是東湖宅院?”
“不知道。”陸戟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遂轉身出了屋子。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狠心了,自己難受成這樣,他竟然拋下不管,轉念一想,走了更好,在這裡也是訓人,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氣男人的冷漠。
自己是氣著了他,但他也不該這樣狠心。
小姑娘厭煩他管束太多,但有時候又盼著她來管。
她伏回枕上想再睡會緩解身上的難受,但卻是頭疼欲裂,胃裡更是翻江倒海的難受,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從前也罪過酒,但沒有這次醉得厲害,陸戟所言果然不虛,大喝果然傷身。
也是自己不爭氣,其實也沒喝多少,就醉成了這樣。
難受啊。
陸戟這家夥跑哪裡去了?
真的就不管自己了。
狠心的男人。
等自己好了後,再不搭理他,他來求好,她也會拿喬不給他好臉色。
小姑娘正躺在床上一麵忍著難受,一麵與陸戟置氣,隻聽外有一陣響動個,她心裡一動,立馬伸著脖子去探看。
果然是陸戟去而複返。
小姑娘原本氣鼓鼓的臉上登時露出了笑意,她索性轉過身去,閉著眼睛裝睡。
“昨日醉的酒,眼下難受得厲害。”
是陸戟的聲音,好像在跟什麼人說她的情況:“一向不勝酒力,沾酒就醉,從前也醉過,隻是沒這次厲害,也沒這麼折騰過,頭疼,胃裡也難受,吃不下東西。”
這家夥,說得都對,對她的狀況挺了解。
小姑娘正在欣慰,轉念一想,陸戟該不會是尋了醫者來吧。
又來給她灌苦藥嗎?
她這胃裡眼下疼得抽筋,若是再被灌那苦藥汁子,可真是要命了。
不由得嚇出了冷汗。
小姑娘忙轉過身來,正好看到陸戟推開內室的門引著一個女醫進來。
她的心一下子跌進了穀底。